连忙丢掉手上的瓜子壳迎上去,“姐,你咋过来了?”
“我咋过来了?给你送点好吃的……”
同街坊邻居打过招呼,姨奶奶带着她们几人回了家。
家里没人,鸡圈里的鸡喔喔叫着,虽是住在镇上,但看起来同村里的住户房子是一样的。
“家里就我一个,老陈和小帆不在家。”
“他们干啥去了?”
“下地去了,得晚上才回来。”
陈家的田离得有些远,爷俩儿每次都是带着午饭去,这样比较省事儿。
“我原本想着过几天就来一趟的,谁成想还没来呢,你把鸡崽儿就送到了。”
“哈哈,正好陈生说要过去一趟,我想着这些东西你背回去也是累,正好他家有车,让他捎上省事儿,正好家里的杏下来了,鸡崽儿可以等得,这杏等不得了,再等下去就要烂掉了,正好你们来了,家里还有许多呢,小帆都吃腻了,他几个姐姐姐夫家也都挨个送了,邻居也都送过一遍了,地里树上还有好多没有摘的,你们回去的时候把家里的都带着,你家正好人多……”
俩老太太又撕把起来了,一个硬要给,一个硬不要。
周老大抱着胳膊肘在一旁看好戏,乐得不能行,每次过来都是这副情景,他都习惯了。
“姐,一筐子杏而已,有啥不能给的,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姨奶奶作势要生气,周老太太才败下阵来。
两人把茅草摊开,把背篓里的菌子收上去,然后把下面的竹笋都倒出来。
说起来其他的事情,俩老太太又嘻嘻哈哈笑起来。
周老大带着周明书看着鸡圈里的鸡崽儿,老母鸡身后跟着一群,不过这些鸡崽儿要比自家的大一些,已经有了一些杂毛。
看样子这一批孵的早一些,门口的棚子上还有几个鸡窝,几只母鸡窝在上面,时不时的叫几声。
“那上面还孵着一批呢,时间快差不多了,给邻居家孵的,几个人嚷着要喂一些。”
两个老太太拎了凳子坐下来,说着近日家里发生的事情,说到好笑处还大笑起来。
姨奶奶还从厨房里拿了两块冰糖给周明书吃,是一位很慈祥的老太太,看脸色比周老太太要年轻四五岁的样子。
聊了一阵子,周老太太便说要走,还有很多事情没办。
而姨奶奶想要留下她们吃饭,几个人的饭菜好收拾,背着一背篓的杏子多沉,等办完事情再过来取。
周老太太执拗不过,便点头妥协。
三人来到街上先是去了百草堂,打算问问陈大夫止痒膏的情况。
毕竟已经拿货两天,东西万一卖不出去对两家都不好,还伤感情。
谁知道刚到门口,百草堂却被挤得水泄不通。
周老太太和周老大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
她的大脑中想了两个极端,不知道目前的状况是属于哪一种情况呢?
周明书很乐观,第一感觉就是卖爆了!
她上前拉住一个人,向人家打听情况,那人也很友好,反正这么多的竞争者,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嘛。
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又着急慌慌的去排队了。
“奶奶,大伯,他们都是要买艾草膏的,说的是又便宜又好用,雨后蚊子多,抹上可以驱蚊,被叮咬了也不用怕,可以止痒……”
周明书学着那人的神情说了一通,周老太太和周老大都笑了起来。
这么说,止痒膏卖的还不错。
“那咱们等一会儿,等陈生不忙了,把咱们的想法说给他听一听。”
三人先去街上逛了逛,买了些肉粮和其他的东西,然后又去了百草堂。
陈生刚刚坐下缓口气儿正准备喝两口茶,就看到门口来了人,抬头一瞧,原来是周老太太。
“周婶子,守仁哥,你们来的正好呀,快快,随我去后面坐。”
陈生招呼了一下,让闺女看着铺子,便带着人去了堂后。
陈半夏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想着,原来就是她做出的止痒膏和栀子花香膏,她可真的不一般。
周明书察觉到一道目光紧紧跟着自已,她看过去是一位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眼睛溜溜的圆,像黑葡萄一般,可真漂亮。
看出来她没有恶意,周明书回了一个微笑,陈半夏也回了一个微笑。
铺子里来了人,她忙上前招呼着。
“周婶子,今天你们不来我也得去一趟,这止痒膏卖的好的很,这两百支已经去了一半了,我这最多还能撑两天,你们回去再继续做,做五百支,富贵版也卖的差不多了,再定一百支,咱们镇上的有钱人还是少,我不敢订太多,咱们慢慢来……”
陈生有些激动,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一早上,他可是把老丈人都请来帮忙了。
他百草堂的生意何时这么好过了?!这一天挣的钱能顶原先十天的。
他本是薄利多销的,可耐不住人流量大,左右挣个辛苦钱。
周老太太拉着周明书的手也很激动,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
“好好好,等我们回家就赶紧做,不过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周老太太让周明书将那些想法说给陈大夫听,陈大夫听后也是连连赞成,称赞她是做生意的好材料。
“周婶子,守仁哥,就按照明书说的这么办,你们让我做这进货第一人,我已经很感激了,看着你们做大做强,我心里也为你们高兴。”
徐娘子听见说话的声音,正巧从后院里出来,拉住周明书便说她做的栀子花香膏好用,有很多姑娘喜欢,让她回去继续做,不愁没人买。
周明书一一应下,她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婶子,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和你和陈叔说。”
周明书一开口,和周老大说着话的陈生止住话头看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想说直接说就行。”
陈生很是喜欢这个丫头,人小胆大,聪明机灵。
周明书看了看奶奶和大伯,对方也很疑惑的看着她。
陈生和娘子对视一眼,便知道是这丫头自已一个人的主意,连周老太太和她大伯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