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时候皇帝来了凤仪宫,他也没让人通报。
“你们家主子呢?”姜止樾在庭院里没看到锦姝。
秋竹低吟:“回陛下,娘娘在午睡呢。”她引着姜止樾走到了寝室。
“怎么这时候还在睡?她可有不舒服?”姜止樾没进去,就站在寝室外头低声问。
锦姝睡眠本就不沉,这么一闹腾就醒了。没等秋竹答话她就抬起手撩开幔帐,皱着眉问:“陛下?”
姜止樾一步兼两步的走进去,见她从床榻上露个头出来就想笑。
可见他也确实是这样笑出来了。
“陛下笑什么?”锦姝觉得他傻,莫名其妙笑起来能不傻吗。
秋竹也进来整理床榻了,收拾完了也没多停留。
姜止樾坐在锦姝身边扶她起来。
近距离看皇帝倒是更俊朗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玉质金相的,看得人眼馋。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姜止樾是在夸锦姝呢。
“我知道我长得美,陛下从小便也知道,如今怎么又拿出来打趣我了?”锦姝也没接着看他,实在是姜止樾的眼神太过炽热。
给人一种白日宣淫的感觉。
虽然如今是酉时了。
她现在可不会让他进了,毕竟肚子里可有个种。虽说有些抵触,但毕竟是自已的亲骨肉,也不能不要了。
锦姝靠在姜止樾怀里,她也不自称臣妾,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皇帝他不让。
“惯着你的,还不让人说了不是?”姜止樾的大手附上她的腰肢,还小力地掐了一把。
他不敢用力,不为别的,就怕她疼。她一疼,皇帝心里就难受。
他在锦姝面前从来不自称朕,当太子时也不自称孤。
这对夫妻在寝室里卿卿我我了许久。
姜止樾感觉来了就想翻身压着她。
锦姝皱着眉,“陛下脑子里莫不是只有这白日宣淫的东西。”
她低下头看到姜止樾胯下的二两肉开伞了。
可真一个雄伟壮观的画面。
“怎么说这糊涂话?十月天了,日头里也开始凉,我这是怕你冻着。”姜止樾与她对视,抬手抚平锦姝的眉头。
呵,好大的噱头。
姜止樾被自已说笑了。
锦姝也惊,自已嫁过来之前记得他不是这样厚脸皮的人才对。
她没接着搭腔,捏着姜止樾放下来的黑手,红唇轻启:“我要跟你说个事。”
其实皇帝的手也不黑,只是锦姝白嫩就显得他比较黑了。
“说呗,我又不是不让你说。”姜止樾也没乱搞了,板板正正地坐着。
“我有你的种了。”边说着锦姝边抚摸着肚子。
这话说的倒是粗俗,也就是皇帝不嫌弃,还觉得她十分有趣。
什么品味?倒也独特。
姜止樾显然有些懵圈,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
这倒不是装的,你想想,自已喜欢许久的人成为你的妻子还怀了你的孩子。
锦姝低笑,抬手跟他十指相扣,“臣妾说臣妾有喜了,是陛下的孩子。”
姜止樾这下可算没耳聋了,他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忙问道:“当真?”
锦姝点了点头,还没等她说话皇帝又唰的一下出了寝室。
秋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走进来急切得问:“娘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皇后失笑摇了摇头,到底是二十三岁的人,都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了还不知稳重。
锦姝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殿门口的皇帝倒是不淡定。
“康意,你去,去太医院找陈太医过来,要快!”姜止樾是大步流星出来的,也是大步流星走回寝室的。
康意是皇帝从小跟到大的人了,康全也就是小康公公是他的徒弟。
听了这话他也不敢耽搁就朝太医院去。
锦姝见他重新进来了,脸上还挂着笑。“陛下这么急做什么?”她起身想拿着帕子给他擦冒出来的汗。
走过去又嫌弃上了,索性把帕子扔给他自已擦。
女人心海底针,姜止樾有些委屈。
皇帝将锦姝小心翼翼地拉过来,把她拥进怀里,随后拉开距离装作严肃,训斥道:“我说了,锦姝不用自称臣妾
——你是我的妻子,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锦姝莞尔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点点头。
皇帝将自已的大手放在锦姝的肚子上,也不等太医来了,反正怀没怀他都会爱她。
两人又叽歪了一会后陈太医才匆匆赶来。
之后又移步到正殿里坐着。
陈太医见康意火急火燎的跑来找他,还以为自已犯了什么大事,一脑子把自已干的破事都想了遍。
得知是去给皇后诊脉,悬着的心可算是放到屁股里了。
陈太医是妇科圣手,花白的发鬓彰显他的医术。
正要给帝后请安,皇帝就免了。
懂事的陈太医兢兢业业地给锦姝把脉,沉默了半晌也没见他说话。
皇后没急皇帝倒是急起来了,好似他怀着种一样。
正当姜止樾皱眉时,太医才不紧不慢说道:“娘娘的脉象气血调和,脉搏滑而有力如走珠之势,乃是有喜一月了。”
“老臣在此恭贺娘娘。”
“好!康意传旨意,凤仪宫上下赏一月月俸禄!陈太医把脉有功也赏一月吧!”姜止樾心花怒放极了。“陈太医,往后你每旬便来给皇后请平安脉。皇后这胎要是有什么差错,你们凤仪宫的宫人也要罚。”
“是。”殿内的人应声。
锦姝也笑,她连忙把太医打发走。
本想着等会回御书房批奏折的皇帝也不回去了,让康全把东西拿到凤仪宫来。
用了晚膳后,皇帝又拉着锦姝好一阵嘀咕熄灯睡下。
等到了次日,皇后有孕的消息满后宫都传开了,再者传来的就是皇帝乌泱泱的一堆赏赐去了凤仪宫。
这可是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一胎呢。
慈宁宫的太后也知道了,她一高兴就想要开宴赏花,身旁的庄嬷嬷好说歹说才松了口。
皇帝老早就起身上朝了,这会子就不在凤仪宫。
锦姝也乐得清闲。
庄嬷嬷来的时候锦姝刚用完早膳。
“老奴见过娘娘,太后娘娘命奴婢一定要将这些赏赐送到娘娘宫里。”庄嬷嬷请了安,又笑着让底下人进来。
宫女太监们捧着各色各样的绸缎首饰,每一件可都价值连城。
毕竟是太后不是,拿出的东西也不会逊色。
“嬷嬷快些起,本宫还想着等会就去慈宁宫呢,怎想着嬷嬷来了。”锦姝下了座吩咐人准备凤轿。
庄嬷嬷也算是从小看着锦姝大的,锦姝有喜了她也高兴。“太后娘娘今日喊了华阳长公主进宫,这会子应该往宫里赶呢。”
——
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是谁呢?当然是在华清宫梧栖殿的徐妃。
“还真让她怀上了?她才进宫几月啊这就怀了!”这话说的也没个顾忌。
身旁的雪青立马慌了,这要是隔墙有耳的被有心人听了去……
“娘娘!”雪青急声打断了徐妃的话。
徐妃捏着她的手发泄着不满,过会子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雪青疼得也不敢吱声,她是奴婢又怎敢抵抗主子。
“是了,本宫怎么这么糊涂……雪青,去领二皇子进来。”
徐妃可算是松了手。
雪青应了,急忙得往偏殿去。
雪青进偏殿时二皇子正在背着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