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等崇祯,气消一点,继续说道。
“父皇,我们还可以再测试一下吴三桂,至于条件你开。”
“好,朕再想想。”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儿臣以为,可以再次乔装为刚才的县丞等人,以逸待劳。”
他顿了顿,“如此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为我军争取喘息之机。”
崇祯脸色一变,“这……太危险了!”
朱慈烺连忙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已有万全之策,实在不行还能跑。”
他顿了顿,“只是……需要父皇配合。”
崇祯眉头紧锁,“朕也要乔装?”
朱慈烺点点头,“正是。”
崇祯沉默良久,脸色阴晴不定。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唉……”他长叹一声,“也罢,为了大明江山,朕豁出去了!”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朱慈烺身上,“就依你所言。”
朱慈烺站起身,“多谢父皇!”
崇祯摆摆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准备。”
崇祯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
“传众卿家议事。”
不多时,众人齐聚大堂。
崇祯坐回太师椅,目光扫过众人。
“朕已与太子商议妥当,决定采纳太子的计策。”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崇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朱慈烺上前一步,“诸位大人,如今之计,唯有拖延时间,方能争取一线生机。”
他顿了顿,“我等可假扮刚才县丞等人,迷惑追兵,为我等争取时间。”
“只要我等筹集够马匹,缓好精力,准备好五天的口粮,便再次出发。”
王佳严率先开口,“殿下此计甚妙,只是风险极大。”
吴麟征也附和道,“是啊,万一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朱慈烺笑了笑,“诸位大人不必担心,后面的第一批追兵必然追了一夜,人困马乏,肯定难以分辨。”
等到在后面,我们就离开了,只不过中间差而已。
他环视众人,“王大人,吴大人,你二人经验丰富,可扮作当地县丞和县尉。”
“同时让手下的弟兄们打散,扮成城头的守军、衙役和乡绅家的家丁。
他天亮以后暗中筹集马匹和船只,准备好随时离开。”
“父皇,则扮作当地乡绅,黄老爷。”
“至于我嘛……”朱慈烺顿了顿,“就扮作乡绅家的少爷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安排,还真是出人意料。
崇祯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么定了。”
“尔等速去准备,不得有误。”
崇祯独自一人站在大堂中央,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
散会后,朱慈烺叫住黄大宝。
朱慈烺压低声音,“一会父皇若是问起谁去给吴三桂送信,你就抢着说你去。”
黄大宝一脸疑惑,“殿下,这是为何?”
朱慈烺解释道“父皇只能让两个人去,王承恩或者我,但是派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会不放心。”
“所以只有你先出去,他才能放心派王承恩也出去。”
黄大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奴才明白了。”
朱慈烺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关系重大,切莫出错。”
黄大宝郑重地点了点头,“奴才定不辱使命。”
朱慈烺回到房间,开始仔细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后堂,崇祯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他心中反复权衡,该如何给吴三桂一个合适的封赏。
太低了,不足以打动他。
太高了,又怕他尾大不掉。
“唉……”崇祯长叹一声,举棋不定。
王承恩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他知道,皇上此刻心中,定是波涛汹涌。
许久,崇祯才停下脚步,看向王承恩。
“承恩,你说,该如何封赏吴三桂?”
王承恩躬身,“奴才不敢妄言。”
崇祯摆摆手,“但说无妨。”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开口,“奴才以为,可封吴三桂为辽西王。”
崇祯沉吟片刻,“辽西王……”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天空,思绪万千。
窗外阴沉的天空,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
“辽西王,世袭罔替。”
“手下将领凡是归附者官升二级。”
他揉了揉眉心,心中隐隐作痛。
这道圣旨,写得他心力交瘁。
圣旨写好,他又开始犯难。
派谁去山海关?
王承恩?
他身边无人可用,若是王承恩离开,自已身边可是没有体已的人。
太子?
他又担心太子与吴三桂暗中勾结,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已的事情。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召太子前来商议。
“宣太子觐见!”
朱慈烺走进后殿,躬身行礼,“父皇召儿臣有何吩咐?”
崇祯开门见山,“关于吴三桂之事,派谁去联络,你可有合适人选?”
黄大宝立刻上前一步,“皇上,奴才愿往!”
崇祯瞥了他一眼。
“不妥,必须是可以代表朕之人。”
朱慈烺见状,连忙说道:
“父皇,黄大宝办事稳妥,或许可让他先行一步到乐亭,提前安排船只,以备不时之需。”
“即便李若琏的船只未能及时赶到,也能确保我等安全撤离。”
崇祯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点了点头,“准奏。”
朱慈烺又开口道:“父皇,为防万一,不如让吴三桂派人前往永平府与我等汇合。”
“如果他假意投降,我们也好留出退路。”
崇祯眼前一亮,“如此甚好,可以避免吴三桂对我等不利。”
他再次看向王承恩,“便按太子说的办。”
崇祯看向王承恩,“你即刻启程,前往山海关,联络吴三桂。”
王承恩、黄大宝两人领命,匆匆而去。
崇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慈烺,你留下,朕还有话要问你。”
朱慈烺恭顺地站在一旁,“父皇请讲。”
崇祯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你为何要让黄大宝先行一步?”
朱慈烺沉吟片刻,“儿臣只是担心父皇身边无人可用。”
崇祯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朱慈烺,“你当真如此想?”
朱慈烺毫不畏惧地迎上崇祯的目光,“儿臣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崇祯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但愿如此。”
他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朱慈烺行礼告退,走出后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