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消融,越发寒冷。
南荣月的病已经大好,精神气儿已经很足,再也不用喝那极苦的汤药。
又一次从梦中醒来,南荣月靠坐在床头,突然看见拔步床旁的柜子上那个自已装着玉兰簪的盒子,被人挪动了位置。
她昨晚入睡之时明明记得盒子是放在右边的,现在却被移到了左边。
正疑惑之际,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不一会儿,沁儿便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小姐,奴婢还以为您又要睡到接近巳时才起来呢。没想到您今日起得如此早。”
南荣月揉了揉眼睛,“你说每天要六......卯时起来,我实在是做不到。”
说到此处南荣月便头大,六七点起来,那可是高中以前的事情,自从上了大学,除了每周一节的早课,其余时间都会睡到十点多才起床。
毕竟睡得晚,可自来到这里,她每晚也不得安睡,老在想自已究竟为何出现在这里。
而且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这些人看起来都有血有肉,也会生老病死,说是阎王殿,那不可能。
南荣月撩起床幔下了床,走到妆奁旁,拿起那只放玉簪的盒子揭开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转头问:“沁儿,你是不是动我的盒子了?”
沁儿试水温的手顿了一下,慌张道:“啊?没有呀,什么盒子?”
南荣月将盒子递给她看,“我记得昨晚这个盒子是放在右边的,今早,竟然发现它移到了左边。”
“我想一下啊,小姐,好像,昨晚,昨晚,我......”沁儿突然就哭了起来,“小姐,对不起。”
南荣月放下盒子,忙上前安慰:“怎么了?哭什么?”
没想到沁儿哭得更大声了,南荣月给了她一个拥抱,替她抹去眼泪,“别哭了,乖,哭什么,哭化了妆,变成了大花猫,待会儿出去,她们可要笑你了!”
又做了个鬼脸给她看,她才慢慢止住哭声。
过了许久,镇定下来的沁儿与南荣月坐在床头,沁儿一一交代了她以为南荣月鬼上身,求了驱鬼符放在盒中之事。
“小姐,奴婢是害怕您被妖魔附身了才这样做。奴婢自从听了小姐说的那些后,便很是后悔,所以昨夜才偷偷取走盒中的降魔符。”
南荣月看着沁儿委屈的模样,甚是心疼,这些时日的相处,二人之间的感情日渐加深。南荣月谎称自已在冰天雪地中昏倒过去后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简单为沁儿说了自已所待的二十一世纪的事情,高楼大厦,汽车轮船,还有半个时辰能飞行千里的飞机。
沁儿虽然不懂,却听的津津有味,认为南荣月所去的地方就是神仙所住的地方。
南荣月告诉沁儿,自已在那里受益良多,那里很方便,基本上不用仆人,人人平等,也没有男尊女卑。
沁儿听完,大受震撼,自此对神仙又敬畏了些。不过,她也信了南荣月编的理由,也答应南荣月为她保密。
“沁儿,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才这样做的,不过这是迷信,往后不可信这些。拜神求佛,不如靠自已,不过求个心安倒是可以,切不可沉迷于此!”
南荣月的劝慰沁儿连连点头,发誓说自已往后再也不这样了。
她自从知道南荣月心性大变是因为去了神仙住的地方后,对南荣月多了一份尊重,心中认为自家小姐定是神女下凡。
南荣月多次与她说,莫要当自已是小姐,她比南荣月小月份,可以做姐妹。
沁儿虽然心中欢喜,但连连拒绝,说这不合规矩。
她家小姐可是相府的孙小姐,如今又是神女下凡,她是万万不敢与南荣月姐妹相称的,她甚至觉得光想一想,都亵渎了南荣月。
主仆二人解了误会,南荣月见沁儿的妆哭花了,又说要为她补妆,沁儿摇着头拒绝,却被南荣月按在圆凳上坐在了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