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七轻飘飘道:“右相言重,我已想到解决两县纷争的方法了。”
“那里都换了多少波县令了?哪个不是笑着去上任,哭着回来的?以至于如今朝中只能强行派遣官员过去。若真能解决,早解决了,何必等到如今?”
南荣安嗤之以鼻,他虽知道江羽七有手段,但前人比他有手段者不少,前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能解决的了?
“右相不信?无妨,只不过我的计划需要贵府的孙小姐帮忙,过些时日,青岩寺会举行供奉佛舍利的庙会,还请右相允许在下带着孙小姐前往。”
南荣安立时变了脸色,觉得江羽七不安好心,言语不善:“阿月只是闺阁女子,若监国需要人手,下官便可。”
“此事除了孙小姐,谁都不可,右相可是忧心在下对孙小姐不轨?右相多虑,右相与在下相识多年,应当知晓在下心性。再者此番若得孙小姐助力摆平两县纷争,孙小姐之名足以载入青史,往后也不必依托右相而活。还有些时日,右相若是应允,可差小厮送信,在下好早些做准备。”
说话间,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至三更,江羽七不便久留,起身告退。
南荣安送走江羽七,回房后经萧颂劝慰,最终允许南荣月前去。
青岩寺位处青岩山,青岩山左边为阳县右边为水长县,两县之间的争端皆是因为这处青岩山。
青岩山延绵百里,山中野兽云集,无论天气如何,山内都积满了云雾迷障。
里面住着不少山中土著,用世代相传的捕猎技能,在山中捕些猎物卖去两县换成米粮生活。
这些猎户无论男女,皆身强力壮,却又脾气古怪。
他们信奉山神,一年四季中只在秋季捕猎,其余时间会巡防山中,阻止两县的盗猎者。
两县都想将青岩山纳入自已的管辖之地,怎奈何青岩山的山户两边都不从。
百里的山中约摸有一万多猎户,皆为一姓,不设官员,不设军户,由族长管理。
南荣月出发那日兴奋异常,难得起了个早,由着沁儿为她梳洗,穿好萧颂准备的衣裳,在铜镜前转了一圈。
“沁儿,你有没有觉得这身衣裳太过繁复?这满身的环佩,叮咛作响的,好吵!”
衣裳繁复好看,她倒觉得还是挺赏心悦目的,只不过穿这么复杂,上厕所是个难事儿。
一想起她说自已想要上厕所时,沁儿带着她入到屏风后面,拿出装满香灰的便盆,她便觉得尴尬。
好不容易习惯用便盆上厕所,穿了这身衣裳,若无人帮忙,该如何解决此等人生之中最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早知道,我就自已缝一套衣裳,这一身实在难受。”南荣月再次转了转,好看,真好看,但只剩下好看,一点儿也不顶用。
不过很暖和也是真的,如今正值冬末,天气依旧寒冷。
这身繁复的衣裳做的很暖和还不显臃肿,内层的料子舒适贴身,外层的纱衣似蝉翼一般。南荣月摸了又摸,针脚细密,是机械达不到的完美程度。
“小姐,这身衣裳可比入宫和见那些贵女要穿的衣裳简单多了,主母还是顾着小姐的,知道此行路远,用的布料都很讲究,舒适透气。小姐不习惯,兴许是因为这些时日在房中呆的久了,穿习惯了寝衣。”
沁儿蹲下身,再次整理了一下南荣月腰间歪掉的穗子,点头道:“嗯,小姐,好了。嬷嬷已经来问过几次了,现在出发,约摸能赶在入夜前到青岩寺山脚。”
南荣月吸了吸刚刚吃饱的肚子,有些紧,因为听沁儿说去青岩寺大约要一整日的时间,便多吃了些,沁儿将腰带束的太紧,有些勒着。
她突然从铜镜中看见腰间的那块玉佩,拿起后摸了摸,惊奇道:“哎,这块玉佩,怎么这么眼熟?”
“这是主母搭的,主母一共送来五套衣裳,每套都配好了配饰,但是主母交代,这块玉佩需随身带着。”
沁儿解释完,提起妆奁道:“小姐,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