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远光灯已经清晰照亮了两人的,身上穿着校服是两个女学生,看到公交车没有减速的迹象她们两人还在招手。
“这大晚上的,站在路中间拦车,不要命了!”
司机语气有些愤怒,用力按了按车上的喇叭,试图让两个学生让开。
正常情况下公交车是不允许在半路停车,中途上人的。
看到司机并不想停下来,旁边的年轻售票员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司机旁边。
“哥,这大雪天的,让她们上车吧,这条路现在是打不到车了,两个小女生怪可怜的。”
“我看他们还是两个学生。”
在售票员小姐的劝说之下,司机渐渐放慢了车速,售票员在车内伸手示意外面两个女生站在旁边。
两个学生并没有理会售票员的反应,她们脸上露出僵硬笑容,还是不停向着公交车挥着手。
“见了鬼!停她们面前算了。”
大雪天地面湿滑,司机在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减速滑行,经验老道的刹在了两人的前面。
车一停他直接就跳了起来,对着两个女生大吼。
“你们两个不是不想活了是吗,大半夜在路中间挡着!”
售票员赶忙上去劝解,生怕司机暴脾气上来动手打人。
两个穿着学生服装的女生一句话没说,脸上还是挂着诡异的笑容上车往里面走。
直接到了何易两人过道对面的座位上。
嘴上还在骂骂咧咧的司机被她们当做了空气,腰杆挺得笔直,原来两人都带着耳机手里拿着MP3。
何易偷偷瞄了几眼两个女生的动作。
动作姿态非常的僵硬,身上同样穿着单薄的校服,手指头颜色发青,看起来不像活人,更像是从大冬天水里捞出的尸体。
自从上车之后老鹰国的选手刘易斯毫无作为坐在角落瑟瑟发抖,不像是麦克阿舍口中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反倒是如同受惊的老鼠。
全世界观众也跟随着车内的上帝视角,开始讨论起车内情况,到底谁才是鬼。
话题也是从老鹰国选手刘易斯开始的。
“老鹰国选手刘大胆有天然优势啊,夜晚隐身,这下龙国输定了!”
“还刘大胆,你看他怂样,从上车起就跟在那个叫何易的龙国小子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怕了!总是回头看后面一排睡觉的人。”
“人?哪里有人,他后面没人啊?”
“别吓我,后面真有一个躺着的!”
“别管后面有没有人了,你们没注意到刚刚上车的两个女学生吗?”
“哪有大冬天穿裙子,半夜并排站在路中间拦车的!”
“她们两个绝对不是人!”
“我看那个老太婆也不正常,车上面除了司机和售票员都很奇怪。”
“哪里来的售票员?我怎么没看见?”
场面一下失控,观众们根本看不出来公交车里面到底谁有问题。
司机发完火,看了一圈这才回到座位上继续往下一站开去。
路上的风雪更大了,这时候前面上车的老人好像身体不适,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何易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到老人拿着一个手帕捂着嘴。
但咳嗽还是止不住。
“您没事吧,要不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何易伸手递过去了手里的一瓶矿泉水。
唰——!
何易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老奶奶的手猛地抓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羸弱不堪的老人手上力道大的离谱,何易感觉手被一个铁钳卡住。
这时候老人也不咳嗽了,她喉咙里面发出苍老的声音。
“小心!”
“小心司机!”
何易转头看向了老人的双眼,吓了一跳。
老人瞳孔泛白,看来是患有白内障一类的眼疾。
还没等她说完,何易就用力抽回了手。
“老人家,您还好吧?这边靠近门风比较大,要不我扶您坐到后面去?”
她只是稍稍偏了一下头就赶紧缩了回来:“小伙子,听我一句,赶紧下车!”
“后面已经坐满了,别去跟他们挤~”
什么叫后面已经坐满了,您这个眼睛是真不行啊。
还赶快下车,现在下车可就输定了。
何易心想这个老人估计脑子不太正常,算了先回到座位上看看情况。
老鹰国选手刘易斯看到了何易上前找线索,自已在座位上东张西望,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何易回到左后之后就小声对他开口:“刚刚那个老人说了,车上东西不干净,最好赶快下车!”
“什么!”
刘易斯顿时紧张了起来,一般外国人不懂什么叫不干净,他这个龙国通,一耳朵就听出来里面到底什么意思。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先下车?”
何易暗自偷笑,没想到这个老鹰国叫刘易斯的是个笨蛋,他不知道现在龙国和老鹰是死对头吗?
正了正脸色:“那还不至于,等下看情况,要是不对你直接跳车。”
“感谢,感谢~”刘易斯的黑脸总算是流露出一丝光泽。
龙国人真好啊,这都为我着想,没白花钱去那边留学!
“叮咚~”
“三里沟站到了,请到站的乘客有序下车。”
“有人要下车吗?”售票员喊了一嗓子,看没有人回答转头示意司机关门。
就在门缓缓关闭的前一秒,坐在车门对面的老奶奶突然猛地起身,窜了出去。
动作之迅猛直接惊呆了何易。
这哪里是七八十的老人能做出来的反应,简直离谱。
像一条生活的猛兽在面前跑过。
等反应过来车门已经关上了继续往前开出,何易赶忙扭头看向刚刚停靠的站台方向。
车站里哪里还有什么老人,只剩下一个破布袋在风雪之中飘荡。
雪地上面连个脚印都没有。
车上的其他乘客根本没有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产生反应,哪怕是一开始拉老人上车的年轻女售票员。
何易瞅了一眼旁边的刘易斯刘大胆,现在只剩眼珠子敢动了,眼睛不断瞟向旁边的两个女学生。
这时候一直躺在他们两身后的小年轻好像被车辆的颠簸弄醒,坐了起来,脸上半盖着的书直接掉了下去。
哗啦——
“现在这是几点了,怎么到站了也没叫我?”
突然,这个小年轻叫喊了起来,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已经半夜一点了,我可是八点上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