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撤下来的酒不能喝,李梅儿又急忙尝了尝还装在坛子里的酒。
尝过,与酒桌上撤下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把剩下的每一坛酒都尝了一遍,居然全部都是同一个味道。
李梅儿至此才明白了,她备下的酒被人做了手脚。
“侯爷,这酒全部无法饮用,有人陷害我,侯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沈平瞻把余下的这几坛子酒,挨挨齐尝了一遍,确实全都不能喝。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他问道。
“侯爷,一定是姜婉,一定是她。”
“操持寿宴的是你,这与姜婉有甚?”
“她一定是记恨我即将要在贵人面前露脸,才故意整了这么一出,侯爷,你可不能放过姜婉。”
李梅儿的叫屈令沈平瞻觉得有理,尤其再记起,方才姜婉抢了他的风头。
他乃堂堂的长平侯,竟然给姜婉做了陪衬。
一想起那么多贵人联合起来将他好一顿数落,沈平瞻的火气便“噌噌噌”的往头顶上窜。
“这个贱人,她的心思居然这么重。”沈平瞻立即转身,返回席上去。
李梅儿收了刻意摆出来的受害人嘴脸,嘴角却又不由的勾出一丝算计笑。
她跟上了沈平瞻的步伐,随他一道往席上。
兰翠作为李梅儿的丫头,主子在哪里,她便在哪里,所以她也随在了主子身后,紧紧跟上。
姜婉正同许翰林的夫人,她的表姨母有说有笑着。
忽听一声怒喝传入耳,这一声成功打断她与姨母的相聊。
“姜婉,你给我过来。”沈平瞻这一嗓子,把众人的视线,全部聚在了他身上。
姜婉满目不明的走上前,去到他面前,“怎么了,侯爷?”
沈平瞻二话不说,当众扇了姜婉一耳光。
这一巴掌不止把姜婉打的跌倒在地,更令在座诸位,俱是惊住。
唯独沈老夫人,眼瞅跌坐在地的姜婉,她不仅鼻子里头发出一声冷哼,更是把姜婉狠狠的瞪了一眼。
因为大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当下,并没有人出声指责或询问长平侯怎么了,就算多数人都是向着姜婉的,也得先弄清楚到底生了何事,才好做决断。
姜婉手抚被打的半边脸,举目看向沈平瞻,“侯爷,你为何要打我?”
沈平瞻手指她,“还敢问我为何打你,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平瞻这话,把众人听了个糊涂。
楚长乐则走上前来,把姜婉扶起来。
然后,楚长乐对上沈平瞻,“侯爷,你有什么话,就请好好说,她到底是你的发妻,你当着这多人面公然殴打发妻,你不觉得很过份?”
沈平瞻吐口气,“长公主殿下,不是我要打她,而是这个女人,她居然故意让我出丑,她属实该打。”
姜婉委屈道:“侯爷,你要打我,我无话可说,谁叫我嫁给了你。但你打我,必须给我一个你一定要打我的理由。”
沈平瞻言语极恶,“你还委屈上了?呵,你委屈?”
沈平瞻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厨房那边,“那些酒,是不是你动了手脚,你往酒里头掺了什么,才让酒变成了那个味道?”
闻沈平瞻所言,大伙又纷纷议论开。
“侯爷,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动的手脚?”
不及沈平瞻接茬,一同跟着来的李梅儿跳了出来。
“就凭你愿意让我操持寿宴……我就说嘛,以你独断专横的秉性,怎么会那么容易的答应我,让我为侯爷忙前忙后,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李梅儿说罢,再一次的挽上了沈平瞻的胳膊,“侯爷,你一定不能放过她。”
沈平瞻死死的盯着姜婉,“你还有何话要说?”
姜婉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已的大腿,加之腮帮子上传来的痛感,即刻让她的眼泪往外溢涌。
“侯爷,你说我往酒水里头动了手脚,敢问是你看见了,还是旁人看见了?”
“梅儿说的,还能有假?”
姜婉边流泪,边问李梅儿,“如此说来,是梅夫人看见我往酒水里头掺了东西,是吗?”
李梅儿本想回一句:我就是看见了。
但转念一想,若她真的看见了,明知酒有问题还往桌上送,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所以她没有回答她就是看见了,而是说:“我虽未亲眼目睹你往酒中掺入东西,但府上除了你,还能有谁做这种腌臜事。”
楚长乐道:“原来你没看见呐,没看见就敢栽赃主母,你胆子倒是不小。”
李梅儿虽是头一次见元乐长公主,但依着方才,沈平瞻把此女称呼长公主,李梅儿便知眼前这位浑身贵气的女子是谁。
她松开沈平瞻的胳膊,朝着楚长乐屈膝见礼,“长公主殿下,非我污蔑她,明明是她妒忌我,所以她就故意在背后使手段害我。长公主殿下,您一定不能被她蒙蔽了双眼。”
楚长乐还想接着说什么,但被姜婉阻了。
姜婉抹了把眼泪,说道:“好,既然梅夫人与侯爷认定,是我往酒水里头动了手脚,行,那我承认,就是我动的手脚。”
“侯爷你听,她承认了。”李梅儿眼底满是止不住的得意。
本来都已经按耐住的沈老夫人,此刻又再一次的按耐不住,她起身离席,走上前来,“你个毒妇,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母亲,她就是嫉妒我,”李梅儿说:“她怕我在这么多贵人面前露脸,抢她的风头,才故意的暗地里使坏。”
沈老夫人被气的,似乎快要晕过去,“你个毒妇……毒妇!我侯府怎就娶了你这样的恶毒女人。”
沈平瞻上一时还答应贵客们,他一定好好待他的妻子。
不过眨眼功夫,就再也不向着姜婉,而是冷硬道:“母亲说的对,本侯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门。”
许翰林的夫人也上前来,“婉儿,姨母看着你长大,姨母不信你是那种人,你说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沈平瞻:“许夫人,贱内都已经承认了,是她做下的,您不必再为她开脱。”
“婉儿承认了,她承认什么了?”许夫人没好气。
“她方才已经承认,今夜为大家备下的酒水变了味道,是她动的手脚。”沈平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