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从鼻子里头发出来一声冷哼,“我屋子就这么大,你也已经看过,哪里能藏男人?”
姜婉朝沈平瞻靠近一步,“沈平瞻,倘若你今天不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我现在就进宫,去求皇上为我做主。”
沈平瞻完全没有从姜婉脸上看出来任何一丝慌乱,反而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一种,倘若他不给她一个说法她便要和自已没完的架势。
姜婉如此强硬的态度,反倒令沈平瞻不由的心虚起来,“我……我给你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总的,你必须把奸夫交出来,如若不然我休了你。”
姜婉冷笑上脸,“休了我,你凭什么休了我?七出之罪我犯了哪一条?你要休我是么,好啊,你敢无故休妻,我就敢去皇上跟前告你,直至告到你家破人亡,你当我将军府无人?”
姜婉步步紧逼,逼的沈平瞻下意识倒退。
沈平瞻一直退到外间,被李梅儿一把扶住。
李梅儿压根不知生了何事,但她向来都是和姜婉对着干,所以她就依着固有的思维习惯对姜婉道:“侯爷说你屋里有男人,必然是有证据,你还想抵赖不成?”
姜婉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抽上李梅儿的脸,“我与他讲话,何来你插言的份?”
李梅儿被这一巴掌扇的不由自已的松开沈平瞻,并往后退了两步。
定住身子,李梅儿手抚被打的脸颊,朝姜婉怒目直视,“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我……我与你拼了。”
绿萝也早已进到屋子里头来,她就在边上立着。
她看李梅儿要冲上前,殴打自家小姐,绿萝便先一个箭步闪身过来,挡在了主子面前。
李梅儿的往前一扑并未扑到姜婉,而是被绿萝给截住,所以她和绿萝扭打在了一起。
“你敢打我家小姐,奴婢和你拼了。”
“贱婢,你和你主子都是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绿萝和李梅儿互相薅着对方的头发不松手,打的你死我活。
相互撕扯捶打中,双双重心不稳的跌在了地上。
李梅儿因为过惯了好日子,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养的得了一身娇气病。
故而她哪里及得上天天伺候人的绿萝,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李梅儿被绿萝按在地上,骑在身上。
散了发丝的绿萝一手掐着李梅儿的脖子,另一手照李梅儿狠狠的左右开弓扇耳光。
一连几巴掌下去,李梅儿被绿萝打的唯剩下哭爹喊娘的份。
“啊……救命,侯爷,救、救我……”
莫说沈平瞻被这一幕弄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屋子外头,掌着火把的几名小厮,瞧梅夫人被绿萝骑在身上按在地上狠狠暴揍,亦差点自戳双目。
沈平瞻冲屋子外头的小厮们喊,“都愣着作甚,赶紧把人给本侯拉开。”
堵在院门口的一帮人虽未弄明白里头到底怎么了,但也远远看见,绿萝正在暴打梅夫人。
这一幕看在下人奴婢们的眼里一个心情,看在四位妾室的眼睛里,又是另外一种心情。
四位妾室纷纷觉得,真特么解气。
自她们入府这久以来,侯夫人从来没有找过她们麻烦,反而这个梅夫人,隔三差五的来她们面前耀武扬威,给她们立规矩。
她算个什么东西?!
侯爷给你脸面,你才是侯爷的平妻。
平妻不过就是说出去好听点,若往白了说,她与她们四人还不都是一样的,也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她真以为自已是侯府当家主母了?
四人望着李梅儿被打的那么惨,心头除了暗暗拍手叫好,再就满目的幸灾乐祸。
只有“表姐”刘午看着那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小厮们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给扯开,刘午一直悬在嗓子眼里的心,也才稍稍松下。
李梅儿不止鬓发散乱,她更被绿萝揍的两个脸颊红肿不堪,一边的鼻孔冒着血污,就连一只眼窝子也成了青紫一片。
幸好穿在身上的衣裳只是被撕扯的很凌乱不堪,并没有被撕的裸露出来肌肤,要不然李梅儿此刻唯有一头撞死,才算是在一众小厮面前,保住了她的清白。
李梅儿呜呜哭泣着扑入沈平瞻怀里,“侯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沈平瞻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任由李梅儿伏在怀里哭个不停。
他抬起眼皮,果然看向绿萝。
姜婉把绿萝扯到自个身后,“绿萝是我的丫头,她无论干什么,都是受我这个主子的指使,你若要发难绿萝,就连我一起发难。”
沈平瞻咬牙切齿,“姜婉,你当本侯不敢?”
“我没有说侯爷不敢,我只是到现在都不明白,我搁自已床上好好的睡着觉,你却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从床上拽下地,然后无缘无故的让我把奸夫交出来。”
“沈平瞻,有你这样欺负人的?你没有理由的污蔑我,还不许我反抗?”
“方才梅夫人讲,侯爷说我屋里藏了人那必然是手上有证据,行呀,你把证据拿出来,让我们大伙都瞧一瞧,倘若你的证据真的能证明我偷了人,我立即找来一根麻绳,自已吊死在你面前。”
沈平瞻点头,“你要证据是吧,好,我现在就让证人来与你对峙……李大牛。”
沈平瞻一嗓子吼出,却并未看见李大牛。
他提高声音又喊了声,却依旧没有见着李大牛。
“李大牛人呢?”他问道。
小厮们也在寻找李大牛的身影,却院子里除了他们几个,并未看见李大牛,就连院子门口,也不见李大牛的影子。
沈平瞻火气上涌,正想大喊一句李大牛你死哪去了,却先听见另一道犀利的呼喊声先着他张嘴前,传进了耳底。
这一声犀利的呼喊似乎是从自家老娘所居的那边发出来,不止沈平瞻听见,任谁都听见。
沈平瞻是个孝子,他一把推开还伏在怀中嘤嘤哭泣的李梅儿,也再顾不上姜婉,立即出屋朝着老母亲的院落赶过去。
手举火把的几名小厮随主子的离去也离去,堵在院子门口的一帮人,当也全部没落下的尽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