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啊,好痒啊!”娴妃龇牙咧嘴,“我要痒死了,谁来救救我啊!”
“御医到!”宫门外的小太监传报。
“娘娘再忍忍,”贴身宫女花杳说,“御医来了,等下涂上药就好了!”
资深御医张罗锅背着药箱进来,隔着纱帐给娴妃号了脉。
娴妃手腕上手背上都已经抓破了,张罗锅低着头仔细看了两眼。
“回禀娘娘,”张罗锅说,“娘娘这是受了风邪,脏风入里所致,吃了老臣内服的药,在涂抹上药膏,明天也就好了。”
“受了风邪?”娴妃道,“那你就赶紧给本妃拿药,本妃片刻都等不得了!”
张罗锅就急忙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一个瓷罐。
“瓷瓶里是内服的,每日三剂,瓷罐里的外用的,适当涂抹。”
花杳赶忙接了过来了,差嬷嬷送张罗锅离开。
娴妃服了内服的药,花杳帮她涂抹了外用的药。
娴妃整个赤条条趴在被褥里,一动不敢动。
可是似乎外用的药不顶用,这一下黏腻腻的更痒了。
痒得娴妃大呼小叫,疯了一样又开始抓挠。
“娘娘,”花杳要哭了,“您先忍忍吧,没见您浑身上下都抓烂了,在这样抓下去,连肉都露出来了。”
“我不管,我痒死了!”娴妃面目狰狞,“那个张罗锅,他的药怎么不管用啊,痒死我,救命啊,痒死我!”
“咯吱!咯吱!”娴妃又拼命地抓起来。
尖尖的指甲扎进肌肤里,血口子一道又一道,整个人都惨不忍睹。
“嬷嬷!”花杳说,“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不能让娘娘在抓了,人已经抓烂了!”
“那怎么办?”嬷嬷说,“难不成把娘娘先捆起来?”
“只能这样,”花杳说,“要是再依着娘娘抓下去,娘娘会毁容的,身上也会留下疤痕。”
“娘娘,得罪了!”花杳说着,撕了床单,就将娴妃的手脚绑住了。
娴妃撕心裂肺地叫起来,“不要绑我啊,让我抓,痒啊,痒死我了!”
“娘娘您忍忍,”花杳说,“要不奴婢帮您传鬼门圣手吧?”
“传,快传!”娴妃面目狰狞地说,“快叫李默来见本宫!”
也就两炷香功夫,李默匆匆赶来了。
娴妃盖着锦被躺在幔帐里,两手被绑在床沿上。
花杳搭了丝帕在她腕上,李默伸指听了脉。
“娘娘不是赶了风邪,倒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脏东西?”娴妃拧眉,“本宫哪里有碰到脏东西?要说脏,也是那个五福脏了本宫的眼,瞧她那副被卿王整惨了的骚样!”
“这就对了,”李默说,“老夫的意思,这脏东西没准儿就是五福给娘娘下得毒呢?”
“......”娴妃一下瞪大了眼,“我看她敢!”
“不管敢不敢,”李默说,“娘娘已经这样了。”
“那你还不赶紧给本宫治?”娴妃怒道,“本宫只有好了,才能出门去收拾那个骚女人!”
“那老夫就先给娘娘开几服药,”李默说,“内服清热解毒,外用止痒止疼。”
“那就快些,”娴妃龇牙咧嘴,“本宫痒得一刻也等不及了!”
李默就向花杳要了纸笔,写了两幅药方子。
“这一副给娘娘煮汤内服,这一副煮了洗浴。”
“能药到病除吗?”娴妃不放心,这奇痒难忍的滋味,真是快要她老命了。
“要是娘娘碰了寻常的脏东西,老夫的解药不成问题,”李默老实说,“要真是五福给娘娘下的药......老夫还真不敢说!”
“你就是个老废物!”娴妃血肉模糊的脸上柳眉倒竖,“枉你还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鬼门圣手,一直得皇上器重呢,自打出来个五福,你算是完蛋到家了!”
“娘娘也不能这么说,”李默黑着脸,“老夫现在只是摸不清那个小妖女的套路而已,假以时日,她肯定不是老夫的对手!”
“你先滚吧!”娴妃咬牙切齿,“用了你的药,本宫好了定当重重有赏,要是不好,本宫拿你试问!”
李默滴着冷汗,垂着头,黑着老脸告退了。
五福,你个死丫头,想不到你居然挡老夫财路!
你特么给老夫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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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苏如画带着一肚子气恨,被迎香送回到屋里。
“真是气死我了,卿哥哥怎么就跟五福圆房了呢!教我怎么咽下这口恶气!”
“小姐,”迎香劝她,“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生气也没用,咱不一棵树上吊死行不?”
“不行!”苏如画咬着牙,脸色嫉恨得发青,“整个京城,我就看上夜云卿了,要是不让我嫁他,嫁给谁我都不高兴!我凭什么便宜了那个臭叫花子!”
“关键是......”迎香酸溜溜地说,“人家夫妻两人在同一间屋子里,同一张床上,熄了灯,搂着睡觉觉了!”
苏如画一听,一张脸更加青黑了,就仿佛中了银环蛇的毒。
“我不能让他们这么痛快,我得想办法搅乱他们,凭什么死叫花子霸占我的男人!”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啊?”迎香说,“总不成过去踹门?”
“那不是找死?”苏如画翻个白眼,“要引得卿王自动过来,才叫本事!”
“......”迎香傻眼了,那还能怎么样呢?
关键他们家大小姐,除了会吃会打扮,实在没其他本事啊?
要不是当初夜苏两家提前订下婚事,卿王打死也不会和她有婚约的!
“有了!”苏如画脸色一亮,“娴妃娘娘教得苦肉计管用,那我就再来一次!”
“大小姐!”迎香吓一跳,“您不能再撞桌子啊,况且卿王也没在这屋啊!”
“我这会不撞桌子了!”苏如画站起身,得意地说,“我上吊!”
“......”迎香瞪大老鼠眼,喉咙里滚动了一下,“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