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上吊!”
“小姐使不得啊,”迎香抱住苏如画,“上吊可是不是闹着玩的啊!”
“放心,”苏如画胸有成竹地说,“我是玩假的,我还没活够呢,怎么会真死?”
“那还好,”迎香捋了口气,“小姐你可把我吓死了!”
“那就来吧,”苏如画说,“等下我站在椅子上,拉着白布挂脖子,你就去拍卿王的门,大呼小叫大小姐我上吊了,看他们还能搂在一起睡觉吗!”
“那就这么着,”迎香说,“但是大小姐,你可千万小心!”
“没事的,”苏如画说,“我又不是真吊,就是比划比划!”
主仆两人商量好了,撕了条床单,从屋梁上搭过去。
系好了扣,迎香搬把椅子过来,扶苏如画站了上去。
苏如画扯着布条往下巴底下比划,一面说:“你去叫人吧,声音越大越好,我不好过,他们也别好过!”
“那大小姐你可站稳了,脚底下当心别出溜了!”迎香叮嘱一句,开了房门跑出去了。
“卿王爷,不好了,救命啊,我们大小姐上吊了!”
迎香一面叫着,一面跑到夜云卿屋前,抬手猛拍门板。
“卿王爷救命啊,救救我家大小姐啊,大小姐她上吊了!”
屋里的夜云卿和季晓甜一下都被惊醒了。
季晓甜在夜云卿怀里抬起头,“怎么了?我听着谁上吊了?”
“别管她,”夜云卿给她掖掖被子,“准是又弄什么幺蛾子呢!”
“不管她行吗?”季晓甜又累又困,夜云卿的怀抱又舒服,她反正是不想起来。
“放心,”夜云卿吻吻她,“她可舍不得真死,睡吧宝宝。”
季晓甜又缩进他怀里,片刻功夫就打开了轻微的呼噜。
这边苏如画听着迎香都叫了两嗓子了,夜云卿那边还没动静。
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又急,忍不住跺了两下脚。
这一跺脚坏了,脚下的凳子一下歪倒了。
苏如画身体往下一坠,脖子就落进了绳套里,登时假上吊成了真上吊。
“唔!唔!”苏如画挣扎着,两脚使劲扑腾。
越扑腾,脖子套得越牢,身体越是往下坠,眼看翻了白眼。
迎香拍着门板叫了好几声,夜云卿和季晓甜没动静。
迎香一看,觉得没辙了,这是人家死活不上当!
迎香就踽踽地走回去了。
还没等进屋,迎门就见她家大小姐两脚凌空,整个直挺挺吊在那里。
而且人已经翻了白眼,开始往外吐舌头。
“大小姐!”
迎香吓得魂飞魄散,扑进去就想将苏如画弄下来。
可她根本够不着,弄不了呀?
迎香连滚带爬地又跑去夜云卿屋前,又哭又叫,“王爷救命啊,五福娘娘救命啊,这回是真的呀,我们大小姐真的吊上去下不来了,眼看就要吊死了,救命啊.....”
夜云卿听着迎香的哭声不像作假,剑眉一下蹙了起来。
难不成苏如画假戏真做了?
季晓甜也被迎香凄厉的叫声惊醒了,推推夜云卿,“相公,快过去看看,别是真的上吊了,毕竟一条人命!”
夜云卿起身穿了衣服,一把拉开房门。
迎香披头散发,满脸泪水,一把抱住他双腿:“王爷,我们大小姐这回真吊了,您快去救她啊,晚了就死了!”
季晓甜也爬起来穿了衣服,和夜云卿急忙跑去苏如画那边。
还在门外,就见苏如画果然直挺挺吊在屋里。
夜云卿吃惊不小,从脚下捡起一块瓦片,甩手抛了进去。
瓦片割断了布条,苏如画“扑通”跌在地上。
“大小姐!”迎香扑了进去,哭道,“你没死吧?”
“咳咳,咳咳!”苏如画脸色青晦,一双眼睛凸了出来。
季晓甜在她身边蹲下身,拿出银针给她扎了两下。
“噗!”苏如画的气息缓了过来,“哇”一声哭了。
夜云卿负着双手,黑着脸沉声问:“苏如画,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这是闹腾什么?”
“......”苏如画躺在地上,虽然惊魂甫定,心里却说,“夜云卿,你终于被我引过来了,我就是不要你们好过!”
“卿哥哥,”她嘴上委屈地哭着,“你移情别恋了,如画生无可恋,你就让我死了吧?”
“本王何曾移情别恋?”夜云卿冷哼,“本王压根就没和你恋过!”
“我不活了,”苏如画哭起来,“我们本来是有婚约的,要不是五福横叉一杠子,和你洞房的就是我了,我好难过啊,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大晚上死啊活得,”夜云卿一甩衣袖,怒道,“真是晦气,要死死你家去!”
“卿哥哥,”苏如画爬起身,就要往夜云卿怀里扑,“你抱抱如画好不好,如画心如刀割啊,如画不回家!”
夜云卿袍袖一挥,将她拂到一边去,“本王即刻通知相府,让你爹来接你回去,本王这里虽破,也不是任你胡闹的地方!”
“卿......”苏如画还要撒泼耍赖,季晓甜忍无可忍,抬手给了她一针。
苏如画立刻瞠目结舌,僵在那里不动了。
“看好你家小姐,”季晓甜厌恶地对迎香说,“这里没人惯着她!”
大小姐捡回来一跳命,迎香已经谢天谢地了。
大小姐要是就这么死了,估计相爷也会弄死她的。
死里逃生的迎香对季晓甜说:“五福娘娘,奴婢定会好生看着我家大小姐的,让娘娘和王爷费心了!”
“本王差人去相府报信,”夜云卿冷声,“你们收拾东西吧!”
半个时辰后,相府果然来了马车,将哭哭啼啼的苏如画主仆接走了。
回到相府,苏如画不甘心,向父亲苏式哭道:“爹,女儿不管,女儿还是要嫁给夜云卿,你替女儿做主啊!”
苏式也被女儿吵闹得一个脑袋两个大,黑着脸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这样吧,改天为父去求求太皇太后,看她老人家有什么好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