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猎户夫人僵着脖子抬头看姜浓,眼底划过了一丝难以置。
太子妃这是……
太子为储君,那以后可是皇上,自为妻妾成群,就是太子妃再美得跟天上的仙人似的,太子总不可能日日临幸。
总要图个新鲜。
而今他们又是太子的救命恩人。
倘若女儿能入宫伺候太子。
再得个一儿半女,就是天大的福分。
可这对于太子妃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何必要阻挠他们?
还如此这般羞辱。
她实在不明白……
太子妃就不怕他们同太子说些什么……
未曾想清楚,就听到女儿道。
“还请太子妃成全。”
猎户夫人看向女儿娇弱的身子吓得直颤,心疼极了。
她女儿眼界高,长得又好。
从山上救了一个受重伤的,好不容易看中了。
得知了他有妻,便好一阵伤心。
却在听闻了他是太子后,就又生了心思。
太子,那可是顶尊贵的人,怎可能只有一个太子妃。
这京都贵户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太子怎会只有你女子。
故而他们才想了这法子。
姜浓望着那几乎未曾抬头的女子,声音清冷,淡淡的,没了方才的好脾气。
“你们既与太子相熟,若有事,可直接去寻太子,倘若太子准你入宫,本妃自礼待你。”
姜浓说着,对向了猎户夫人呆滞的眼睛:“你们何苦来寻我?你等救了太子一场,而今太子赐了你等房屋田产金银,我今日来也是为了送些薄礼,好谢你等救我夫君。”
“本妃竟不知,这些还不够。”
“本妃今日只管送礼,其余的一概不论,若太子同意,明日就可将娇娇妹妹接入宫中,与我做妹妹。”
说罢。
姜浓神色如常,越过猎户一家,朝小团儿和小弘儿挥了挥手。
一手拉着一个,离去了。
浩浩荡荡的宫女侍卫紧随其后。
离开了这猎户许家。
直到贵人们皆走了。
一家四口都没能缓过神来。
猎户夫人瘫软地跌在地上。
猎户老爷拍了拍胸脯,恐惧说道:“这,这太子妃可是怪罪了我等。”
猎户夫人面色煞白,不再言语。
猎户女儿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泪:“我们当真要去寻周大哥?”
猎户儿子:“什么周大哥,那是太子,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威仪,那太子妃可真好看,恐怕天上的仙女也就这副模样。”
“看得人心痒痒的,手脚都麻了。”
“你个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猎户夫人起身,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头上。
……
姜浓堵得慌。
也就没心思带小团儿和小弘儿游玩。
坐上了马车就要回宫。
小弘儿小,方才老老实实站那一会儿,而今已然累了,趴在娘亲的腿上,眼睛打架。
小团儿则乖巧地坐在母亲的旁边。
时不时看一眼母亲。
眉头微微皱着。
似在想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就这样回到了宫中。
小弘儿已经睡着了。
小团儿也有些倦意。
带着弟弟,去了侧卧歇息。
见两个小殿下皆不在了。
七婆子和云芝才上前。
担忧地看着主子, 欲言又止。
“那一家子恐怕是胡言,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是啊,殿下怎会同意,定是他们胡扯。”
姜浓摆了摆手。
叫他们两个下去。
她也是累了。
于是乎。
这日天刚刚暗下来。
姜浓安顿好了小团儿和小弘儿就沐浴了一番,躺在了床榻上。
她也未曾再等什么人。
总之,她要早早地上榻歇息才是。
周玄绎回来时。
平日里亮堂的屋子没了光亮。
问她身边伺候的,几个婢女皆答得含糊不清,只说她今日出宫累着了,这才早些歇息。
周玄绎眉头一皱,未曾细问。
命人烧了水沐浴冲洗一番,才踏入了静极了的屋子。
而今天冷。
屋子里烧的有地暖。
却仍旧有些冷。
周玄绎望向那偌大的床榻上侧躺着,蒙着红褥子的女子。
眉眼一暗。
跨步过去。
掀开被褥入内。
如同往常一般,揽住了她的腰肢。
谁曾想,刚触到,就被她给躲开了。
“怎么了?”周玄绎抬身看着那只留了一薄背的女子。
见女子未回答。
周玄绎直接过去,硬将抵抗的人儿拉入了怀里,在她耳朵边低声威胁。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哪里不适?”
姜浓反抗地动了动。
发现撼动不了他,便也歇了心思,缓和了气息:“今日我出宫,去了救你的那户人家。”
周玄绎一愣,似没想到姜浓会莫名去那里。
“你去寻他们作何?”
姜浓捏了捏手边的被褥,冷哼了一声:“是他们想见我,他们乃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自要亲自谢过的。”
周玄绎皱眉:“孤已经谢了,你何必再去一趟?”
姜浓:“我自也后悔去了,你的恩人,你的恩情该你自已报,同我有何干系。”
周玄绎眉眼一暗,手下捏紧:“你说什么。”
姜浓只觉得他弄得痛,痛得她鼻子酸:“你若要迎娶新人,何必要这般拐弯抹角,又何须用旁人知会我?”
“我哪里用你知会,随你如何!”
周玄绎抓住了姜浓的肩,带着怒意:“姜浓,你有没有良心,我何时要迎娶新人了?”
姜浓也并非全信了那猎户夫人的话,不过心里不好受,一时之间排解不了,说的话也就重了。
而今听周玄绎唤她的名字,越发觉得鼻子酸。
也恢复了些理智。
紧着嗓子问他。
“不是你同那猎户娘子说,若我同意,就将娇娇姑娘接到东宫,也好伺候你。”
见背后那人久未说话。
姜浓心口越发紧了,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那口气如何也出不来。
使了力,挣脱他。
脱离了他的禁锢,蜷缩在墙角,抬起莹莹的小脸,怒目对他。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受伤她日以继夜地照顾,怎可委屈她为妾,便是为正妻也是行的。”
“你迎她来,我离了你就是。”
“姜浓!”周玄绎极冷冽的声音,似带着骇人的杀意。
谁知,抬头见对面人儿,泪珠子就似断了线的玉珠子一般,从娇艳光洁的眼泪落下。
周玄绎呼吸一窒,眸子仍旧带着冷意,伸手上前重新握紧了那纤细的腰肢,咬牙切齿:“你好得很,这些蠢话你也信。”
“你是想气死我。”
姜浓想反抗,可更想听他的解释。
最后还是又重新到了他的怀里,由着他擦眼泪珠子。
“孤怎可能娶她,又怎可能对她有意?孤连她的脸都未曾记清楚。”
说着,周玄绎便恨铁不成钢地轻擦过怀里女子眼睛。
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那泪太过刺眼。
周玄绎恨不得一下子擦净。
却见没了又增。
周玄绎低头,干脆吻上了那流泪处,沉声似安抚似威胁道:“离了孤,你倒是潇洒得很?当真说得出口。”
姜浓转头想移开。
他却如影随形,挟制住她的下颌,那视线似能灼烧人一般。
声音越发的沙哑:“离了我你还想去何处?想去寻谁?”
越说,那声音越发沉,视线越发的暗,让人不敢多看:“你可是要孤将心剖出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