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绎动作微顿,手轻拂过女子的粉润的脸颊,盯着那还未合上的唇。
“孤为何不能来?”
“不……”
姜浓刚吐出了一个不字。
便是被堵住了。
发不出一声。
男子眸子深得可怕,似还觉得不够,竟是还探了进去。
两人双双一怔,姜浓被弄得身子无丝毫反抗的力气。
他们未曾……这样过。
上次也只是堪堪触碰了一下。
竟还能如此……
男子越发的没有顾忌,丝毫不愿忍耐一般,欺身而下。
没有半分君子的模样。
说着欺负人的话。
“没良心的……”
“倒是还能睡下。”
“你让孤拿你怎么办……当真舍得。”
“可有把孤放在心上……嗯?”
姜浓迷糊着,双目烧红,紧紧地抿着唇,只当是眼瞎耳聋了,什么都没听清弄明白。
……
到了半夜,终于停歇,两人如同往常一般清洗干净了,才是又回到了床榻上。
姜浓当是被欺负得惨了,眼睛都是还泛着红色,似被湖水洗过了一般,晶莹透亮。
她是累极了,可这次却没像从前那样合上眼睛就睡。
而是望着面前楼中她的男子的胸膛,眼睛不眨地望着他,似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舍不得孤?”
男子先开口,一双凤眸紧紧地盯着怀里的人儿,似不愿遗漏姜浓精巧的小脸一分神色。
姜浓想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却是不能,她不得已只能望向那张脸,轻轻哼了一声。
“殿下,何时……离开?”
周玄绎轻柔抚摸着细嫩的面颊,眼中多了一份满意:“孤再陪你一个时辰。”
姜浓面上多了几分慌张和不知所措,一双晶莹的眸子望向周玄绎,抓着他的衣裳道:“你,你快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周玄绎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继续轻抚着姜浓粉嫩的双腮,还隐着几分暗色,却是克制住了。
“……孤会在你院内安排几个人,他们皆是忠心可靠的……若是有何事,你可去寻母后,可明白?”
他安排得仔细,姜浓也是个听话的,点头答应,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遥遥望着周玄绎的,许久才是憋出了那一句话来。
“殿下,何时能归?”
周玄绎愣了愣,手中的动作微紧,低低的笑声从薄唇中溢出,容不得姜浓躲避什么,继续扣着她软糯的双腮:“想孤早些回来?”
姜浓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望着周玄绎,满脸的骐冀。
周玄绎却是深深地看了姜浓一眼,道:“三年,孤三年后会归来,可好?”
姜浓怔了怔,眸子莫名一酸,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三年,很长。
可她看的书不少,有些是十年,二十年也是不曾从战场上回来的。
三年,已经够短了。
“妾等殿下。”
柔柔弱弱的一声,听得男子冷清的脸上难得多出了一抹幽深。
“等孤回来。”
姜浓轻轻嗯了一声。
看了一眼那似克制着什么的男子,白皙的双臂轻轻动弹,移了位置,抓住了周玄绎的衣领。
面如桃红。
缓慢地往这边靠了靠,将自已塞进了男子的怀里。
周玄绎面色越发的深不可测,几乎要忍耐不住。
可接下来,脖颈一处柔软彻底地让理智断了线。
“是你自找的。”
“你也别睡了……”
姜浓是自找的,她软着身子,随意那人来,她也顺着他的心意,叫着。
他喜欢听,她给他就是了。
总之,怕是再过几年,他就是会忘了。
一场这般,也无妨的。
夜很深。
一轮月光透过窗子洒落在了荡漾的水盆里头。
水与月色,寸寸交缠着,从盆中看不出是月色还是水光。
寅时三刻,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瑶尘轩就亮起了烛火。
姜浓手脚很是不熟练地帮着身材高大的太子穿着袍子。
虽是跟了太子两个多月之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帮他穿衣。
如此想来,她不是个体贴周到的。
可到底,也不算全是她的错,每次他都是要得她起不了身。
今日,她也是睡不着的。
姜浓虽然动作不熟,周玄绎却是耐心等着她弄好,目光落在女子墨色的发上,她穿了多久,他就瞧了多久。
“殿下,时辰该到了。”
外头是梁公公的催促声。
姜浓身子急地一抖,便是直接从一匣子里头拿出了一墨绿色的香囊,递给了男子。
周玄绎稀奇问了一声:“你做的?”
姜浓听话点头,仰头用纯粹的眸子望着男子,说起了自已做它之时的艰辛:“妾做了好久,被针扎了好几回,妾是觉得好看,殿下您可喜欢?”
周玄绎看着手中被小女子强塞进来的香囊,上头是银丝线勾勒的竹叶,绿底白叶,他倒是从未见过。
“孤喜欢。”
姜浓眼中满满的欣喜,望着男子,双目似藏了外头的星星一般。
“妾棋艺虽不行,做这却是不错,好些人夸我天赋极佳。”
周玄绎眉头低垂,看着面前的女子,道:“是极好,可无需你费眼费力去做,宫中有绣娘。”
姜浓怔了怔,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她许久未曾听过这样的话了。
“殿下,可是收拾妥当了?”外头的梁公公硬着头皮,又来了一句。
周玄绎将香囊别在了腰间,深深地看了姜浓一眼,就是大步流星离开了瑶尘轩。
他走远了,回头望了一眼那处院子,才是发现那女子遥遥地站在蔷薇处。
看不清如今的神色。
天色还是暗的。
姜浓送走了那人,就是又褪去了衣裙,到床榻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而不远处太子妃宫中。
同样也是灯火通明。
若是伺候得仔细的,当是知晓,太子妃院内,是亮了一夜的烛火。
未曾熄灭过。
只见太子妃的心腹常嬷嬷从外头回来,敞开门。
而屋内的太子妃则是急切地站起了身,问道:“太子可是走了?”
常嬷嬷点头:“娘娘莫急,此时去送殿下还来得及。”
太子妃:“姜浓呢?”
常嬷嬷犹豫片刻道:“姜奉仪送殿下出了瑶尘轩,就又回去歇息了,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竟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