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朝可以对天发誓,真不是他猥琐。
实在是太吸睛了!
让他有那么一刻仿佛都忘记了此刻自己在割与不割之间徘徊的危机。
面前红衣女子,双十年华,头戴玉钗,身材娇小只有一米六五左右。
青丝倌结,一头发饰比起小翠更显突出,但却不像权贵家小姐那般华丽。
秀发不算规整,也不知是平日便是如此,还是此刻被账本烦得过头了。
两缕青丝顺着她柳叶眉垂下。为她增添了几分活泼的灵气,配合上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绝了!
当然,关键不在容貌。
红衣裹胸嘞得很紧!
勾勒的身姿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
甚至如刚才顾今朝那般,第一眼竟不自觉忽略了她的颜值。
任何一个男人来了都得惊叹一句:‘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每天得多辛苦啊!是怎么顶得住这上半身的压力的?’
“这位是...”
见有男子在门口,红鸾准备伸懒腰的双手立刻放了下来,神态比起之前端庄了许多,一双桃花眼打量着顾今朝。
“好叫红鸾姐知道......”小翠一礼,解释了方才的相遇。
“哦?心算竟如此之快?”红鸾眼中带着好奇,却也有浓浓的警惕:“公子如何称呼?”
“顾今朝。”
“既入了净身房,为何又着急出来?”
顾今朝早在她看过来之前就收回了目光,不卑不亢的站在门外。
美人虽娇,此刻跟他无关。
甚至,面前这红衣女子可能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今朝立刻抱拳道:“在下之事,小事。姑娘之事,大事。若姑娘感兴趣,在下解释一番也无妨,姑娘要听?”
心里很急,但越急就越要稳住。
让红鸾知道此刻她是唯一的救星,自己就被拿捏了。
得反过来,让她明白自己才是她唯一的救星。
红鸾闻言一顿,再次看了面前书生一眼。
言语不慌不急,眼神清明无欲,含笑立于门口。
自己到现在都没让他进门,他也无不耐烦之色,倒是有些沉稳。
猛王府招的小太监,乃是经过圣上亲批,曹公公等内侍监总管亲自筛选,不可能混进不良之徒。
但一个小太监,一跃想入这管事房,心思怎想便不知了...
想到此处,红鸾摆手:“不必了。王府账本怎可让人随意查看,公子请回。”
说着便拉着小翠进门,隐约听到她小声责备:“他纵有本事,也不可随意拉入管事府,此地事关王府支出大事,若别有用心怎办?莫不是看了他长得俊俏,你动了春心?”
听到这话,小翠耳根红了,又羞又急:“红鸾姐!小翠怎敢...顾公子真有本事的,奴婢也是想替姐姐分忧...”
“且带他回去吧,好歹是领到了我面前,若是紫鸢,此刻恐怕你也得一起受罚!”
“啊!是是是,奴婢这就带他走。”听到紫鸢两个字,小翠又是崇敬又是害怕,转身就出门。看向顾今朝时眼中带着几分歉疚。
“红鸾姑娘若不放心,可报数与在下。由在下算出数目,再由姑娘填上,全程无需看账本上任何一字。”
机会只有一次,顾今朝不想放弃。
嗯?
这倒是个办法!
红鸾回头,眼神犹豫。
顾今朝见抓住希望了,又道:“案桌左右均有十本以上,若以姑娘估计,多久能完?”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账本,红鸾瞬间头疼:“若请几位账房得空,最快两日。”
“在下之法,胜在两字:快、准。若让在下来,只需半个时辰。”
“如此多的账本,半个时辰?公子莫要说笑。”红鸾不信,旁边的小翠也摇头。
顾今朝笑道:“说笑与否,一试便知!若姑娘还有所怀疑,不若打个赌?”
“如何赌?”
“在下若在半个时辰算出这案上所有账目,便向姑娘讨杯茶喝。若不能,姑娘可随意处置。”
一杯茶换一个处罚,甚至可以说一条命!
谁都听出来完全不公平。
但此刻顾今朝很需要这根稻草。
红鸾也很好奇他会怎么做。
横竖不过半个时辰...
“红鸾姐,这几日采购用度的账本下来了!”
就在这时又有两位小丫鬟分别端着高高一叠账本送了进来。
如此之多...什么时候能结束,去后院种花啊?
红鸾眉间更愁了,对着顾今朝点头:“既如此...那便开始吧!小翠,你也留下帮忙。”
“是!”
“多谢姑娘。”
顾今朝坦然进门,见只有一张椅子,他便屈膝坐在了案桌侧面,将账目往旁边挪了挪,只占用极小的空间。
抽出一张空白的纸,他挽起衣袖便要磨墨。
“公子,奴婢来吧...”
小翠凑了过去,蹲在他旁边,开始磨墨,时不时偷看顾今朝。
‘小翠?该叫小春才是!’红鸾无奈摇头,坐在了顾今朝侧对面,打开一本账本开始报数目。
“六十五加四百三十二...”
“四百九十七。”
她刚报完,顾今朝就开口,甚至都没动笔。
‘真这般快?!’红鸾内心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抬起纤手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敲了起来。
过了几个呼吸,她瞳孔一缩,再次看向顾今朝,神情变了许多。
她翻开账本再次报数,这一次数额更大而来。
顾今朝依旧口答,没动笔。
“三千——”红鸾目光终于出现动容,正准备再开口,却见顾今朝笑道:“姑娘,是账本所记录只有一行否?每次只有两个数字?”
好哇!
是嫌我太慢了!
“自然不是,每一页都有十数行...”
“那姑娘尽可念来!”
书生好狂!
我定杀杀你的锐气!
红鸾轻哼一声,一连报了两组数字。
顾今朝即刻作答,速度没比之前慢半点。
她又开口,这一次一连报了四组,终于见顾今朝动笔了。
可还没等她歇口气,顾今朝答案已经在纸上了:“四百三十六、二千零一、三千七百六十八以及两百二十五——姑娘,劳烦再报快些!”
“......”
面前书生含笑,红鸾眼神霎时惊愕,随后念得更快了!
一行,一段,一页。
盏茶时间过去了。
顾今朝面前的纸写的密密麻麻,最上面一排排数字被圈出来。
到最后,红鸾说得都快赶不上顾今朝算的速度。
她一边飞快翻账本,一边殷桃小嘴说得都快冒烟了。
但不管她说出什么数额,不管大还是小,不管多少组,他都能在一个呼吸内算出来。
这——简直闻所未闻!
即便在神都,号称大炎第一算学博士的那位翰林院学士都没这种速度...
加减乘除乃九年义务境究极金手指,跟你开玩笑呢!
区区加法都拿不下,我还不如做太监。
顾今朝余光瞥了一眼红鸾,嘴角挂着笑意。
本想表露一下自信的,但这一看瞬间又被吸住。
她此刻贴着案桌,那两团就这么压在桌上。
清风徐来,顾今朝面前的纸尚且需要石砚压住,而红鸾却完全不需要。
她桌上的纸张,动都不带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