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两银子解决了,何福安又从身上拿出了另外五十两银子的银票,“这五十两银子,是我帮金莲讨回来的补偿,虽说金莲受了委屈,不是银子就可以弥补的,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所以这五十两银子就交给金莲。”
“这咋行呢?银子是你的,理应你自己拿着或者给黄婶子都行,咋能给金莲呢?”何福安的话一出口,锦山立马就反驳了。
妹夫对妹妹好,他这当哥的看着自然开心,但是人家老娘还在这里,妹夫这样做,不是刺他老娘的心吗?
虽说自己老娘不在了,屋里没有婆媳之间的矛盾,但是没吃过猪肉,他还没看见过猪跑吗?
不说别的,就看宋氏以前是咋磋磨贞娘的,锦山咋滴也不能因为这五十两银子,让自家妹子叫未来老婆子给嫌弃了。
躺在床上的金莲,这会儿听到何福安这么一说,也是吓了一大跳。
何福安的孝顺,那是出了名的,这可是五十两银子啊,那要得多少年来挣?
“这不行,这银子咋法儿我也不能拿啊,你还是交给黄娘保管吧,哪怕我们缺银子了,问黄娘要都行,我不能要这个银子。”
这边金莲带着颤音的话刚说完,那边黄娘就笑了起来,“福安做的好,你们就该听他的,这笔钱,本来就是属于金莲的,凭啥子我这个老婆子要拿?今儿金莲受了欺负,他给金莲出头是因该的,连个人喜欢的人都护不住,我要这儿子也没得用。你们就莫推辞了,金莲把这钱接着,你自个儿愿意咋处理就咋处理,黄娘我不干涉,就是你以后嫁到我们屋来了,我也不回过问。好了,我是这儿的长辈子,你们都要听我的话。”
黄大娘都这么说了,锦山也不好再阻拦了,虽说金莲是自己的妹子,但也算半个别人家的人了,“难怪福安这么有出息,有黄娘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老娘,想不出息都难。”
锦山这一番讨巧卖乖的话哄的黄娘是哈哈大笑。
该解决的事儿都解决了,何福安继续和大家伙商量起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不晓得娘和山子哥,把我和金莲的婚事商量的怎么样了?”
何福安这么直接的话,让金莲不好意思的钻到被窝里了,脸上虽然挂着笑意,嘴里确不停的嘀咕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羞死人了。”
小两口的反应,红梅是看在眼里的,瞧瞧何福安这迫不急待抱着美人归的模样,看来小姑子这次是遇到良人了啊。
黄娘也晓得自家儿子的心思,笑道:“让侄子和侄媳妇见笑了,福安这回还是嫁从书院还来商量这婚事的,再说啊,金莲这丫头,黄娘我也是了解的,你们两口子放心,金莲在屋里是咋样,到了婆家还是咋样,我就福安这一个娃子,保证把媳妇当女子看待。”
反正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这些迟早都是要商议的,自己也是念过书的人,自然晓得一寸光阴一寸金,“既然这样,那就依大娘的意思,不过您也晓得,我娘走的早,金莲不懂的事,要是有啥子做的不好的地方,您这个做婆婆的尽管教她。再说了,做人媳妇的,哪有让老婆子将就媳妇的意思,您可莫折煞她了。”
锦山答应了,那事情就简单了,“贤侄放心,老婆子我心里有杆秤呢,要是金莲有不会的,我肯定好好教,这媳妇,可是我盼了好久,向菩萨求来的呢。贤侄既然答应这趟婚事了,那老婆子我就直说了,来之前啊,我们是抱了咋法儿也要求来这们姻缘的心思,所以提前把两个娃子的生辰八字查了一下,这简直是天作之合啊。日子呢,我也看过了,九月初三,二十一,还有谁十月的初八,都还行,你们这边定一个吧。”
锦山思索了片刻,道:“那要不就九月二十一吧,还有一个来月的样子,既不耽搁福安的学习,准备也来的及。”
就在黄娘打算开口说好的时候,一直没有做声的何福安道:“娘,山子哥,我想把日子定在这个月初三。”
“胡闹,你山子哥都决定了,这件事听我们的。”听到何福安的话,黄娘想都没想的就斥责的拒绝了。
“福安兄,今儿都八月二十二了,也就是个把月的事儿,再说了,还要认亲啥子的,初三时间太赶了,也来不及啊。”锦山晓得,何福安做啥子还是有分寸的,再说了两人是平般之辈,他还是耐心的劝道。
对于两人的劝诫,何福安还是坚持道:“不是我等不及,我是为金莲考虑,赵水生是个啥德行,想必大家今儿都了解了,金莲今天叫他欺负了,我们这么多人都知情,要是拖那么久,要是他想着我们对这件事儿不在乎,他给捅出去了咋办?到时候我们两家人脸上都不好看。但是我把婚事办的这么急,他就会觉得,我对金莲很在乎,有我何福安在前面顶着,想必他说啥子之前,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何福安之所以敢这么说,可不是说大话吹牛皮的。
在一年前,也就是何福安刚考上秀才的时候,在镇上遇到了一件冤案,但是被冤枉的人很穷,没钱请状师,最后何福安主动帮忙给这家人告状,并且一站成名。
后来,凡是穷苦人家没钱的,都请何福安来帮忙,何福安也因此得了一个何名嘴的称号,尤其是有些喜欢仗势欺人的财主们,看到何福安压根儿痒,却拿人家没办法。
在天辰王朝,读书是备受推崇的,读书人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不然话,一个小小的秀才,怎么会获得免税的福利照顾呢而且,每个镇,县,府有多少个读书人,级别是什么,家世,姓名什么的,都有详细记载,而且,要是某个读书人身亡,上面还会派人下来察看,看是否是正常死亡,如果没有意外,那么这份档案才会吊销。
要知道,这些财主们虽然在上河镇可以耀武扬威,但是要是弄死了何福安,招来了上面的人,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一般摊上何福安接的官司,还没有进衙门,他们就乖乖的自行私下解决了。
何福安的一番话,让大家都沉默了下来,人家是处处为自家妹子,为大局考虑,锦山还能说啥?
黄娘对自己的儿子也是了解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之后依了他。
再说了,何福安虽然是在学堂里念书,但是人情事故该懂的,可是一点也不含糊,而且他说的也十分有道理,要是当时真的是这样,那真是后悔莫及了。
“我说贤侄和贤侄媳妇啊,我看福安说的是滴,要不就把日子定在初三算了,这个月月大,好歹还有十三四天的样子,我等会儿会去了就赶紧准备准备。”
锦山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也行,那就这么说了,我们两口子也赶紧开始准备,不过时间有些赶,我们陪嫁的嫁妆啥子的,到时候先把礼上上,做齐了就直接让木匠送你们屋里去。”
“就是,既然决定了,那金莲的嫁衣啥子的,就有我给她帮忙绣吧,十来天,也差不多够了。”小姑子触及,虽然匆忙,但是也不能寒颤不是。
大事差不多都商量好了,锦山又对何福安道:“福安啊,这成亲是大事,到时候你学里可能要耽搁几天了,到时候像认亲啥子的,估计少不了你。”
“山子哥,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决定了,这十来天就不去学堂了。”
“胡闹,念书这么重要的事,咋能耽搁呢?要不是有些事实在是要你亲自出面,这假我都不想你请的。”锦山一听何福安要为了成亲,要请那么多天的假,还不等黄娘开口,就呵斥到。
对于儿子学业上的事,黄娘一直都是顺其自然的,她晓得儿子懂事,不肖她操心的,再加上在这方面她也不怎么懂,也就从不插手,但是生活上,却很关心何福安,但是这次,儿子的决定她也觉得不妥,“儿子啊,这成亲虽然重要,但是有娘在屋里帮你打点呢,你放心,你个人还是在学校的好好念书,等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再回来就是了。这一耽搁十几天,要是功课拉下了怎么办?你明年还要参加县试呢。”
“是啊福安,你还是去学堂吧。”这是关于自己和何福安的事儿,金莲还是有话语权的,但是婆家的事现在还轮不到她操心,点子什么的她也不晓得怎么出,只好劝劝何福安。
红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何福安见大家都不答应,笑着解释道:“我晓得你们都为我好,但是你们可以放心,功课这方面,我肯定不会拉下的。再说我娘年岁大了,一个人要操持这么多事儿,莫我还没成亲,就把她给累倒了。我在家里,好歹还能分担不少。而且,我这一辈子就成这一次亲,我也想自己亲自参与,尽我所能,给金莲一个幸福的婚礼。功课我可以拿回家,白天做活晚上看书,不懂的回学堂了再问夫子就是了。我是小伙子受累,我娘年纪大了,可是背不住的。”
何福安的一番话,说的也是情真意切,大家都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