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使见状,大吃一惊,黯然伤神地在其鼻间一探,却见左护使早已气断人绝,当下悲痛万分,怒目一瞪,指着颇厄霍道:“你们当真是欺人太甚。而今谷主重伤,不能主持大局,你们竟敢这般对待他谷中之人。待他日谷主伤愈,定不会轻饶了你们这帮畜牲!”
玉常青神气活现,突地哈哈笑道:“你是说祁善?他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莫非你还妄想他能够替你们讨回公道?我看你就别再做白日梦了,你们入仙谷的所有兄弟,现都已被我收编麾下。那祁善,早已半身不遂,变成孤家寡人,还能掀起什么翻天大浪不成?就凭你们这群蝼蚁,也想跟我平分秋色,瓜分我的宝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们现在最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都难逃一死!”
右护使见玉常青狼心狗肺,过河拆桥,今日势必要陷整个入仙谷于绝境之中。自知难逃一劫。心中忿忿不平,指着玉常青大骂道:“玉常青,你竟如此不近人情。就不怕遭报应吗?祁谷主纳你们上万人入谷,供你们吃喝住行那么久,今日你就是这样以怨报德的吗?你可别忘了,祁谷主可是灵山鬼影屠前辈的儿子,你们这般对他,待他日屠前辈归来。你们一个个的谁也别想好过?”
玉常青咧嘴一笑,胸有成竹地望向奔水一刀,道:“奔水将军,你来告诉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灵山鬼影屠弑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奔水一刀领命称是,畅然说道:“他灵山鬼影纵有三头六臂,估计也挨不过我噬骨散`一两日的折磨,但凡中我噬骨散`者,起初身体无恙,但六个时辰之后若无解药,毒素就会慢慢渗透至骨髓,直至被蚀骨而亡。我看现在,他灵山鬼影已不知躲在哪个没人知道的角落,开始慢慢享受着尸骨无存的腐化了吧!”
他脸上露出一丝恐怖而奸诈的笑容,果于自信之态,不由令人浑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
右护使闻言,顿时心灰意冷,看来今日,就要栽在这玉常青的手里了。见奔水一刀发话,便向其暼了一眼,其人似曾相识,忽地恍然大悟,呼道:“怎么是你?当日你和穿封狂大闹我入仙谷一事,谷主还没跟你计较,没想到你……!”
他话未说完,玉常青将头撇向一边,不以为然地打岔道:“颇将军,这人太聒噪了!”
颇厄霍自然明白玉将军的意思,抱拳回道:“是,将军。属下这就清理掉这个垃圾!”
右护使知道颇厄霍无敌穿心指的厉害,岂敢怠慢?“仓”然一声,已先声夺人,抽刀砍至颇厄霍的面门。
颇厄霍正起势运力,欲手起指落,将对方毙于狠招之下,哪知对方困兽犹斗,竟先下了死手,就差之分毫便剖开了自己的胸脯!
颇厄霍见势威猛,不敢硬接,立即抽身后滑,指间之力借势弹出,“哐啷”一声,他无敌穿心指的第二式,正巧被右护使的快刀拦下,刀气相拼,右护使手中的快刀当即被无形之气震成了两段!
颇厄霍借势反扑,右手一扬,一股劲气卷向断刀,刀尖一截,受力飞向右护使的胸脯。其势之快,有若雷鸣闪电,令人防不胜防。
右护使虽然武艺高强,但被急火攻心,一心求进,却忽略了防御。“噗嗤”一声,当即被反卷而至的断刀插进心脏,一命呜呼。
看着左右护使都已死去,奔水一刀方才松了口气,因为右护使貌似已认出了他的身份,当日在入仙谷抢走奔月刀的消息一旦被右护使传至玉常青的耳中,那自己麻烦可就大了,不但玉常青会当场逼自己交出宝刀,且还会立即成为江湖人士的众矢之的,到时候可就功亏一篑了。
入仙谷的左右护使就此陨落。
其实这一切,都被躲在大帐外隐蔽之处的祁善看得清清楚楚,昨晚他过量服了一粒丹药之后,不但没有不适之感,反而觉得浑身功力倍增,气爽神清。
今日一早,正想起床活动筋骨,哪知已经变得灵活的双腿总是不听使唤,便悄悄然来到了玉常青的大帐之外。谁知一来,便看到玉常青加害了自己谷中的左右护使!
虽然他知道玉常青狼子野心,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玉常青竟这般的贪得无厌?不禁不想分给自己宝藏,且还想要吞并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入仙谷。
眼下玉军凶残地杀了左右护使,真是可恶之至。让人忍无可忍,这般深仇大恨,岂有不报之理?
祁善看着左右臂膀饮恨而去,自己却只能躲在暗中不敢吱声。心中之痛不言而喻。
不过,他真没想到奔水一刀会出现在玉军的军营里面,且还施毒害了屠弒,使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一切,着实令人始料未及,祁善怅然若失。
后来祁善却见自己的佩剑竟在奔水一刀手里,确实吃惊不已。便即确定了昨晚给自己赐药的那位将军就是奔水一刀,他无故赐药救自己性命,无非就是想要借住自己的力量去削弱玉常青的势力罢了。自己已将佩剑赠与了他,属下一众数以万计都交由他来支配,也算还清了这个人情。
祁善野心勃勃,看到奔水一刀,就像看到了奔月刀一般,因为当日奔水一刀就是携着奔月刀而销声匿迹的,如今复出,奔月刀也定会跟着重现江湖。到时候一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当一石二鸟,不仅要宝藏在握,且还要夺得奔月宝刀,到那时万事遂意,且看江湖之中,固然再无一人敢与之抗衡。
因失了左右护使,又得知屠弒被害,这双重打击,令祁善悲愤交加,虽说和屠弒有诸多误会与隔阂尚未解除,但毕竟有着血缘关系,心头突地阵阵抽痛,差点令他没能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