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寒小烯吞了吞口水,手微微挣了挣,却发现男子的神情波动了一下,抓着她的手更紧了,甚至伸出另一只染满鲜血、挂着防护栏的手揽住她的腰,猛地将她整个身体圈进怀里,哑声道:“别动!”
……
“血压稳定,心律齐整,脑部扫描……完全正常?!还有他胸口和额头上的伤口,恢复速度也很是诡异。”白梓风看着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的男子,神色无比震惊。
从昨天的状况来看,那可都是致命伤,可今天除了发狂的时候出点血,就没什么危险了。
原本半死不活的人,经过一夜就变成这样,能不让他惊讶吗?
“都说了现在垂死挣扎的是我啊!”寒小烯躺在沙发上,头靠在男子怀中,惨白的脸冲着白梓风有气无力道,:“白疯子,我的脚再不治可就废了。”。
白梓风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得就是你!”
笑归笑,白梓风还是迅速戴上医用手套,首先检查了一下她肿的老高的脚踝,又做了简单的冷冻止痛处理:“脱臼了,同时伴有韧带撕裂状况,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恢复了。”
寒小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年半载?你是想饿死我么?”
他们全家5口人,都靠着她的那点工资养活着,她躺床上了,那不是全家都要饿死了?
寒小烯的话音刚落,白梓风幸灾乐祸地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到一道声音冷不防地响起:“你……不能死!”
下一秒,寒小烯的手被一只包裹着纱布的有力大手拖过去,紧紧抱在怀中。
“啊啊啊!痛!”
受伤的脚踝被牵动,寒小烯哀叫了一声,重重一掌拍在男子坚硬如铁的手臂上,“刚刚才叫我不能死,现在你想勒死我吗?”
男子的动作一顿,手松了松,低下头看着她,不知何时褪去野兽般狰狞的眼眸,如黑曜石般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微哑的声音缓慢地,一字一字道:“头……疼。”
寒小烯无奈地翻着白眼,从在诊疗房中开始,这人就一直黏着自已,只要一离开她,就说头疼,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在卡她的油。
白梓风的双眼冒火,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摸着下巴好奇地道:“这小子只要一接触你的身体,就平静了下来,你简直比那镇定剂还要灵光,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管他什么原因呢,现在最最重要的是赶紧把我的脚治好,不然以后我就叫你庸医,庸医,听到没有!”寒小烯几乎是用吼的。
白梓风白了她一眼,显然对“庸医”两字很是不满,但也只是低声嘀咕了几句。
然后转身从乱成一团的医疗箱中翻出手术用具,朝床垫皱成一团,上面还沾有油腻的手术台指了指:“把她抱到上面。”
男子黑亮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手上抱着寒小烯,不言不动。
白梓风抬了抬眉,手继续指着手术台:“听不懂我的话?莫非是个傻子……”
最后一句,他虽然说的很轻,可是男子显然是听到了,瞪大的黑眼睛忽然半眯起来,眼角微微上挑,如此一看竟是双漂亮到极点的丹凤眼,内双眼皮上覆盖着长长的睫毛,配上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整个人突然焕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
然而这种焕发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短到白梓风几乎以为这是自已的错觉。
“本王……为什么,要听你的?”男子紧皱着眉头,声音沙哑,语速缓慢,还带着几分艰涩,就如牙牙学语的幼童一般。
“本王,又是本王,他还真以为自已留着长发,穿着古装,就是王爷了?”白梓风嘲讽地笑着,然后狐疑地看向了寒小烯:“你真的对他什么都不了解?”
寒小烯点了点头,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苦恼的好不好,
“我只知道,他是被几个黑衣人给扔下山谷的。”
“黑衣人?扔下山谷?”
白梓风的双眼瞪得滚圆,手中的手术工具恨不得直接射向寒小烯的猪脑袋:“你脑子里装的是稻草吗?这个人明显有着麻烦,居然还敢救他,更该死的还把他拖到我这里来!你自已找死,为毛还要拉我垫背啊?”
缩了缩脑袋,寒小烯闪烁着眼神,心虚地道:“你就当我脑袋被门给夹了好了,现在人都在这了,还能怎么办啦。”
斜睨了她一眼,白梓风已经懒得理她了,一双厉眼在男子的身上扫视了一下,冷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可是男子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转开了头,彻底无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