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不悦地把胤禛的手挪开,脸颊微微鼓起,带着几分娇嗔瞪了胤禛一眼,“不许捏我,我刚敷了粉呢。”
她这段时间在府里,虽然不敢说吃香的喝辣的,但好吃的是一点没落下,怎么可能瘦了?
胤禛闻言,松开了手,低头瞥了一眼,发现自已的指腹果然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便无奈地笑道:“那我不捏了。”
“怎么突然敷粉了?我记得你平时这个时候都不上妆的,不上妆你也是我心中最漂亮的那一个,可以不用敷的,早上也能多睡会儿。”
在诸位皇子中,胤禛素以勤勉著称,向来见不得旁人懒散,眼下能说出这一番让人躲懒的话,实在是十分难得了。
李静言依偎在胤禛的胸膛,手指闲不住地扯着胤禛的袖子,声音略带沉闷地传入胤禛的耳中,“我本来也没想的,但是齐格格过来了,我才不想被她压一头呢。”
“你怎么会被她压一头?”胤禛环住李静言的手臂紧了紧,语气不紧不慢地,却让人听了格外信服,“言娘天生丽质,岂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李静言身为汉家女子,容貌却是极艳,不是细水长流的那种美,而是那种一眼便能瞬间吸引走所有注意力的美。
这种美是客观的,即便有人不喜欢这样耀眼夺目的容颜,也无法昧着良心否认她的美。
想当年选秀,李静言之所以会被筛下去,背后都少不了各宫娘娘的推力。
毕竟,谁会喜欢有这样容颜出众的女子作为潜在竞争对象的?再说比起伺候皇上,还是未长成的皇子更好一点吧?
总之,在大家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李静言顺利地进了胤禛府里。
本来也不觉得自已会输给谁的李静言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你就会哄我开心。”
不过,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胤禛,那可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李静言忽地抬起头,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胤禛,纤细的手指轻轻在胤禛的喉结处划动,无端添了几分暧昧与挑逗。
“哼,若是哪天出现了比我更好看的人,四爷这番甜言蜜语可就轮不到我听了。”
感受到喉结处传来的阵阵酥痒,胤禛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喉结随之滚动,眼神似乎也变得深邃起来,“不会的,我只会对你这么说,不会有其他人。”
皇家是没有情情爱爱的,就连他当初迎娶柔则,也不过是为了留一个把柄,以免自已被卷入大哥他们的斗争中。
但是李静言不一样。
他不确定自已对李静言的感情是否算作爱。
但他清楚地知道,每当见不到她时,他心中便会涌起强烈的思念,渴望见到她,遇到任何有意思的东西都想带给她,想让她也能感受到自已的快乐。
他甚至恨不得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捧到她面前,舍不得让她承受一丝一毫的苦楚。
而一旦见到李静言,他的渴望便会更难抑制。
他不仅想时时刻刻都和她在一起,更想深深地吻她,和她一起温存,一同沉沦在爱欲的海里。
即使李静言受不住地哭着求他停下,他也只会轻声细语地哄着她,继续将她卷入那无尽的欲求里,不愿让这份沉迷有丝毫的停歇。
李静言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周身因刚才的质问而显得有些危险的气质,瞬间变得娇憨起来,整个人仿佛瞬间变得软乎乎的。
只有依旧停留在胤禛喉结处的手,暗示着她并不全然无害。
尽管李静言自信自已的精神力不会骗她,但是听到这个答案还是不免得有些高兴。
原本轻抚胤禛喉结的手指,悄悄滑到了他的衣领处。
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上下打量着胤禛,随后趁胤禛一个不留神,往自已的方向用力一扯,将他的上半身拉近了自已,两人的距离瞬间贴得更近了。
唇与唇之间仅隔着一指的距离,在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留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在空气中轻轻碰撞,又缓缓融合。
两人对视的眼神里藏着千言万语,却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似乎在这无声的较量中,谁先动了便意味着在这场情感的游戏里落了下风。
不过,胤禛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忍耐的人,分离的那十几日早就让他忍耐到极限了。
于是,他轻轻地、却又不容拒绝地,让自已的唇覆上了她,就像是久旱逢甘雨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水源,那份渴望与珍惜,在每一次轻柔的摩擦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仿佛要将这一刻的亲密永远镌刻在心间。
但胤禛的本质还是喜荤多过喜素的,不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敲开了李静言的唇,用他所有的热情去温暖她,去探索她。
平日里总是保持着一副贵公子的胤禛,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将李静言攻得连连败退,终于承受不住地推开他,细细地喘息着。
方才主动挑逗人的气焰一下就灭了,只剩下那双肿红的唇,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激烈与缠绵。
经过这一番碰撞,李静言又气又羞地捶了两下胤禛的胸膛,不仅身体瘫软在胤禛身上,就连声音也软了下来,还带着一丝媚意:“还是白天呢。”
窗外的树影似乎也在应和着这室内的旖旎,轻轻地摇曳着,努力地将自已的影子投射进屋内,映照在地板上,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这对白日里沉浸在爱欲中的恋人。
胤禛轻笑一声,俊秀的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白天又怎么了?以往这个时候也不是没有。”
话音刚落,胤禛便将李静言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寝室走去,要不是翠果有眼力见的提前将人遣散,恐怕李静言就要羞得好几天不出门了。
室内烛光昏暗,床帘被人随手扯下,被放在床上的人儿如同白净的宣纸,被墨水留下一个个书写过的印记,因着握笔若轻若重的姿势引起层层破浪。
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