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气氛骤然凝固,弘历这时脸色也不难看了,只是看着青樱淡淡重复了句:“姑父亲封的侧福晋?”
青樱急忙上前走了两步,“弘历哥哥难道忘了?当初还是你要选了我,承诺会对我好的,姑父也因此同意我做你的侧福晋。”
“皇阿玛突然驾崩,景仁宫娘娘毕竟侍奉他多年,他生前最牵挂的便是你这个侄女。”
青樱闻言,眼神不禁闪了闪,以为弘历被自已的那一番话说动了,激动地回应道:
“是啊,姑母和姑父相守多年,只恨我还未来得及为姑父尽孝,如今只能在心中默默为他祈祷。”
陈婉茵在退出他们之间的对峙后,默默找了个石墩坐下,但与青樱的激动不同,她总觉得弘历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好话要说。
“来得及,当然还来得及。”弘历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手下的人也都出现在了观云馆的院子外,等候他的指示。
然而,青樱脸上还没出现喜意,就被弘历接下来的话彻底击碎:“来人,将乌拉那拉氏封为先帝的答应,送入冷宫,永世不得出,为先帝祈福,以全孝心。”
青樱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她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周围人拉住她的手,大声喊道:“不是这样的!我不要做姑父的答应!”
但她诧异,弘历的脸上更加诧异,直接曲解了她的意思,“不要做皇阿玛的答应?”
“莫非你是想为皇阿玛殉葬?只是圣祖爷早已下令废止人殉,所以你的孝心,我替皇阿玛领了,你且安心为皇阿玛祈福吧。”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青樱彻底被带离了观云馆。
哪怕陈婉茵猜不透她的心思,但从她涨红的脸颊中不难读出那份怒意。
只是可惜,无论她再如何愤怒,今后也只能在冷宫做她的老太妃了。
处理完青樱这一事,弘历不得不匆匆赶往养心殿,接手繁杂的国事。
于是,只匆匆看了陈婉茵一眼,轻声吩咐她回去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观云馆。
先帝突然驾崩,实属弘历意料。
按照他原本的推算,再快也得一年后,才会得知这个消息的。
直到他为先帝处理好丧事,正式登基,弘历才从便宜额娘的嘴里得知实情。
原来先帝驾崩前夜和一群答应常在玩乐,为了增添情趣,有人暗中在酒中下了暖情药物。
加之白日里先帝又喝了鲜人参汤,结果身体一时虚不受补,气血上涌,就这样不体面地驾崩了。
得知这一真相,弘历心中为之一颤,暗想还好自已将那些人给打发了。
不然他怀疑自已的下场不会比先帝好到哪里去,毕竟在陈婉茵未进府前,自已可是谁的话都言听计从……
乾隆元年。
先帝驾崩数月后,朝堂上下才得知新帝的嫡福晋也已病逝。
只不过当时朝廷正值多事之秋,这一消息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但是,这后宫闲置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先帝虽在位时间不长,但至少留下了继承人,而新帝却连一个佳丽都没有,更不用说继承人了。
甚至民间纷纷传言,说是新帝命硬,连枕边人都克死了,这怎么能让众大臣不着急?
于是,今早一上朝,便有大臣奏道:“陛下龙御初登,国事繁重,亟需一位贤德之女辅佐圣上,管理后宫。”
“臣斗胆恳请陛下早日选定皇后,以慰天下民心,共襄盛世之治。”
眼见上奏的大臣额角都快冒汗了,弘历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先帝驾崩未久,朕身为儿子,理应守孝三年,以表孝心。”
“况且,如今民间纷纷传言朕克妻克妾,朕不愿耽误其他女子,此事暂且不提。”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焦急,现在不提,三年后岂不是更不提。
当即就有人站出来反驳道:“陛下贵为天子,选定皇后,不仅是为了延续皇室血脉,更是为了安定民心、巩固朝局。”
“至于民间的流言蜚语,多为无稽之谈,不足为外人道也。”
“陛下若因这些谣言而犹豫不决,恐会令天下人心生疑虑,影响朝政稳定。望陛下三思而后行,以国家大局为重。”
然而,弘历却并未被这番言辞所打动,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爱卿所言,朕自当慎重考虑。”
“然朕记得,爱卿家中无女,但有一贤妻。既然爱卿如此坚持,不如将贤妻送入宫中,让朕看看这民间的流言是否属实?”
此言一出,那提议之人顿时面色铁青,急忙跪倒在地,高声辩驳道:“陛下此言荒谬!”
“臣家中虽有一妻,但臣与她相濡以沫多年,岂能因一已之私,将她送入宫中?此举不仅有悖人伦,更会令天下人笑话。请陛下收回成命,以正视听!”
朝堂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臣们纷纷低下了头,没人敢再继续开口。
要是皇上将他们的妻子纳入宫中可怎么办?这可不是感情好不好的事。
于是,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向马奇,虽然没有开口,但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你是皇上的亲家,你快出来替大家解围。
马奇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和压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老臣有一女,年方二九,品貌端庄。若陛下愿意,老臣愿将她送入宫中。”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弘历会拒绝时,却意外地听到了他缓缓开口:“爱卿有此心意,待朕守孝期满,定会考虑此事。”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惊愕。
虽然弘历表示要在守孝期满后再做决定,但这已经算是同意了马奇的提议。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马奇,突然意识到自已被皇上和马奇联手“耍”了。
这不管是谁站出来,这皇后也只会从富察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