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夜亦昼也远远地招手,“等会儿可能会有人来玩游戏,你东西准备好了吗?纸条没忘了带吧?”
夜亦昼依稀记得,在推文里他听过某摆烂狗会用「猜硬币」代替原本的游戏「灾厄年」,所以生肖的游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确切说完规则前这些都是可以改的。
那就改得彻底一点好了!
舒画点点头,拿出写着规则的纸条,认真道:“准备好啦!”
说着,她将仓库开了一条缝,门牵扯到黑布,从黑布的缝隙可见屋内的一隅,虽是看不清里面的陈设,却见一朵小小的金色花蕊探出脑袋,又被舒画小心翼翼地塞了回去,问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这么快就没有自信了吗?”
夜亦昼忍俊不禁,他随手嬗变出一个斗篷盖住了自已的整个身体,又试了试音,将自已的声音压成了气泡音,笑着说,“我们的游戏设计的是真的需要他们去找,而且我们还有阴招,他们怎么可能找全啊?”
舒画眨眨眼,又点点头,认真地望向远方。
在低矮的楼房前,一鼠一虫负手而立静待着不速之客的临来,浅色的光落在舒画的巨大老鼠面具上,勾勒出一片纯粹,就好像世间的一切色彩都是为了她而存在。
“来了。”夜亦昼轻声提醒道。
远远地从广场上迎面走来四个人,他们的面色都有些难看,步伐也极其缓慢,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血,疲惫几乎是刻在了他们脸上,似乎是刚刚吵过架。
齐夏在看见舒画的瞬间微微一顿:“仓库?”
那张纸上写着的地点就是「仓库寻道」,他并不知道所谓的「寻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仓库」大概就是他们面前的这个。
可是为什么对方会这么笃定他们一定会来这里?
还是说这里仓库有很多?
但如果是这样,那个家伙就不会说「仓库寻道」见了。
等等。
齐夏微微一愣,有些微妙的东西被关联在了一起,比如说恰巧出现的人,满口的谎言,无所谓的态度,以及对他们诡异的了解,都是有迹可循的。
「其实我知道他会死,也试图救他,但是我救不了,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就像是怎么做,都没有改变现状一样,只能无能为力,又不得不继续向前看。」
他似乎真的知道「未来」,也试图改变过,比如知道韩作家会死,就带着医疗器械过来了,刚刚的那张纸条也是一样的,都是他试图作出的改变。
纸条上有两个信息,一个是「潇潇」,一个是「仓库」,应该是他们遇见这个叫「潇潇」的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在此之后可以去指定地点去找他。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明明可以做更多,比如直接将他们偏离既定的灾厄,除非……
他真的只是来「玩」的。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齐夏还没有傻到觉得会有人无缘无故帮助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引起对方的兴趣,只是稍稍抬眼,注意到了仓库门口的那两个人。
那个高个子的,齐夏好像见过。
也许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已的容貌身高,或者是直接盖住自个的整个脸,但是他的行为习惯却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根除。
乔家劲径直走去,摸了摸脑袋,有些不确定地望向齐夏:“这是个仓库?”
齐夏点点头。
另一边看见有人来的舒画微微抬头,和夜亦昼对视一眼。
夜亦昼点了点头,朝着旁边挪了挪,待齐夏几个人走近,他便靠在墙边懒懒地看,他相信齐夏的智商,但是他不觉得齐夏会在自已和舒画设计的这种高投入低回报的游戏里下功夫去赌命。
对于自已设计的游戏的恶心程度,夜亦昼还是很有把握的。
因为距离离得有些远,夜亦昼也懒得去听,他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之前自已给舒画的纸片的备份件,上面写着——
「仓库寻道规则:
1.游戏前通过扔沙包的方式选择自已要找的“花”的种类(注意颜色也要相同),若找到十朵指定的“花”则可以获得一颗「道」(若找到十九朵依旧按一颗「道」算)。
2.若是找到了没有选中的其他品种指定的“花”,则可以在第二次参与游戏中按照找到的朵数增加游戏的时间(十朵可增加十秒)。
3.每种指定的“花”的总数为三位数。
4.游戏门票为一个「道」,初始时间为五分钟。
5.解释权归人鼠所有。」
待夜亦昼看完后,仓库的门也被打开了,只见那遮住入口的黑布上也满是花,被舒画带着扯出去了。
在看见仓库里的布置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只见狭小的仓库里全部都是花,林檎更是一愣,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品种的花,各种各样的颜色几乎是填满了整个空间。
别说是准备参加游戏的张丽娟了,就连齐夏都倒吸一口气。
这哪里是仓库,这分明是一座秘密花园!
要从这里找“花”,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看见了齐夏那惊讶的表情,夜亦昼捧着肚子笑得缩成了一团,让他给齐夏一点来自人虫的震撼!
*昨天晚上。
经过商议,夜亦昼和舒画决定把藏在仓库里的东西从「道」改变为了「花」,这样就可以把利益最大化,而且也可以让自已少付出一点,比如说找到十朵花才算一个「道」,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夜亦昼笑得灿烂,“你现在知道藏一朵花最好的地方在哪里了吗?”
舒画在听了「藏一片树叶」的理论之后,脱口而出:“花海里?”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更好的思路,”夜亦昼点点头,继续道,“你可以让他们以为藏在花海里,如何?比如说一百朵花,有五十朵都在你的西装口袋里,西装在你的身上,你在房间里,所以那些花本质上也在房间里。”
舒画眼睛微微一亮,刚想直接把花放在口袋里,就听见夜亦昼说:“别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你的对手太聪明的,他一定可以猜到,你可以把它们藏起来,你想想藏哪里比较好?”
“一定要藏起来吗?”舒画突然问道。
夜亦昼没想到舒画会这么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弄?”
“我想把它们编成花环,”舒画的眼睛亮亮地,在头上比划着,“戴在头上,或者是手上?”
闻言,夜亦昼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原本的设想不过是带个帽子什么的遮一遮,完全没有想到还可以这么光明正大,激动道:“天才!你果然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