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我爱你,所以自入了你侯府门,我受尽你们一家子人的刁难,还愿意为你一直付出着。”
“我原以为,只要我爱你,你总有一天能看见我的好。”
“我默默的一直忍受,天真的以为,你总会在某天也能爱上我。”
“但是直到今天,我发现我果然太天真,你,根本就是一个人渣,你,压根不值得我爱。”
“沈平瞻,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所以请你……放手。”
“放手”二字,姜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沈平瞻果真松了手。
说不上为何,听姜婉说她不爱他了,沈平瞻内里居然升起一丝空落。
但这份空落并未持续太久。
他的神情转几转,突然喊了一嗓子来人。
立即有几名守在附近的巡夜护院走上前来。
沈平瞻吩咐护院,把夫人送回房。
“没有本侯的命令,不许让夫人踏出院门一步。”
姜婉呵斥,“沈平瞻,你要干什么?”
“我劝你老老实实的回去屋里歇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便什么时候放你出来,否则,你永远别想再踏出屋门一步。”
“沈平瞻,你想拘禁我,我看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还愣着作甚,把夫人送回房。”
几名护院围住姜婉和绿萝。
绿萝把这几人瞅了瞅,对姜婉道:“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其中一护院说:“夫人,还请您自已走,免的小的们动粗。”
姜婉对沈平瞻点了点头:“沈平瞻,算你狠。”
目送姜婉和她的丫头被护院送回去,沈平瞻又安顿身边侍从。
“无论夫人所居院落的附近有任何动静,都要随时来禀告本侯。”
侍从应下主子下达的命令,才送主子出门去上朝。
沈平瞻与姜婉在侯府门口吵架,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刘午,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的藏匿处,和侯府大门那里,相隔并不远。
再加上此刻周遭非常寂静,所以他把那边传来的对话与争吵听了个真真切切。
刘午这么早就起来,乃常年养成的习惯。
他早起出来李梅儿的屋子,恰好看见姜婉从院门口经过。
刘午很疑惑,姜婉这么早的要干嘛去,就悄悄的跟了上。
不想到了侯府门口,居然看见这样一出。
沈平瞻离府去上朝,姜婉也被护院押着送回房。
刘午一直琢磨该寻个什么法子,来给梅梅报仇,现在他心上立时有了好主意。
既然姜婉不能走出她自已的院子,那何不放一把火,烧了那女人的居所。
他可没有女人那般麻烦,一天总想着怎么斗,点一把火,一了百了。
梅梅想做侯府当家主母,只要弄死姜婉,梅梅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侯府主母。
刘午返回去,李梅儿恰好也刚刚醒过来。
刘午为李梅儿打来洗脸水,一边伺候她梳洗,一边把适才看见的,说给李梅儿听,并同时道出,他想放火烧死姜婉的打算。
昨晚李梅儿被绿萝揍成猪头样,她现在不止一边眼窝子青紫一片,就连两个脸蛋,也肿胀的非常厉害。
李梅儿当然想让姜婉死,但她不同意直接放火烧死姜婉。
刘午不明,“为何不能放火?只要她死了,你就是当家主母。”
“你有所不知,”李梅儿说:“姜婉就这么被烧死的话,她娘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姜婉她爹可是朝廷最倚重的护国大将军。”
“一旦姜家插手调查姜婉的死因,即便姜家调查不出来结果,也一定会趁机让侯府,把姜婉的巨额陪嫁送回将军府。”
“侯府表面风光,而实际上的侯府,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子。”
“没了姜婉的嫁妆支撑,我就算能执掌中馈又如何?”
“到那时,侯府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我即便得了掌家权,又有什么意义?”
如非李梅儿说,刘午也不知道,侯府原来竟是个空壳。
“侯府再是不复往日荣耀,长平侯最起码也是朝廷亲封的正经爵位,怎要靠着姜婉的嫁妆来撑侯府门面?”刘午问道。
李梅儿回道:“起初,我也不知侯府其实就是一个华丽的空壳子,自跟了侯爷以后,进了府中,我才晓得,长平侯府根本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风光。”
“沈氏祖上,家主不止能承袭长平侯爵位,且家主还能拥有自已的良田、商铺,可到了现在,朝廷却不许承袭爵位的侯府家主再经商。”
“朝廷每年只赏给侯府纹银八千两,区区八千两纹银听着是挺多,但侯府却要用这八千两银子养这么一大家子人,如何能够?”
“而且朝廷赐给侯府的俸禄,并非一直维持不变,每当下一任家主承袭爵位,朝廷的俸禄就会又减少些许。”
“朝廷又不许侯爷经商,所以侯府不仰仗姜婉的嫁妆,又该怎么办?”
刘午懂了。
他就说嘛,长平侯明明能被朝廷一直养着,舒舒服服的过完一辈子。
却为何还要拼尽全力的入朝为官,为国效力?
原来是这个原因。
朝廷不许长平侯经商,那他唯一的出路,也只有再次入朝。
于朝堂之上,争得一片天地。
刘午弄懂了一头,但还是有一头捋不顺。
既然姜婉不能死,梅梅你难道还想在姜婉活着的情况下,取得侯府主母的掌家权?
“掌家权我当然要,但是……”
李梅儿压低声音,把她的想法道出来,“你能否踅摸个办法,让姜婉犯下浸猪笼的弥天大罪,只有这样,她不但得死,且她死后,她的嫁妆才能落我手里。”
刘午想一把火烧死姜婉,他就已经够狠了。
不想李梅儿,心思居然比他还歹毒。
刘午从来不知道,他的梅梅还有这样一面。
虽说这样的梅梅让刘午感到很陌生,但刘午觉得,她的梅梅变成这样子,必然是在侯府中受了无尽蹉跎,才让她变的心狠手辣。
一想到他的梅梅受尽无度苦楚,刘午就心疼不已。
既然梅梅想让姜婉犯下浸猪笼的弥天大罪,这有何难。
这对他而言,手到擒来。
“行,就这么办,”刘午说:“昨晚上侯爷没能从她房里搜出男人,那么我一定让她主动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你就瞧好吧。”